第八四七章 反擊(七)(1/3)

滕宗諒被貶之事對範仲淹是個沉重的打擊,從趙禎的眼神和語氣中範仲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不信任,範仲淹知道,皇上是在懷疑自己的公正性,自己對吏治的整飭得罪了很多的人。


當日他和韓琦巡視各州府之時,但凡聞聽有過之官均毫不留情的一筆勾銷;當時心腸還不算強硬的富弼還曾跟自己說:“範公啊,你這筆一勾,可讓這一家子都哭鼻子呢。”自己當時還義正詞嚴的說:“彥國啊,我若不讓這些官員的一家子哭,那就害得一路的百姓都要哭了。”


這件事當時在朝廷中被當成美談,連趙禎也讚許他的那句“一家哭甚於一路哭”的經典名言。


而如今,自己的好朋友在眼皮底下濫用公款,雖然自己並不知情,但趙禎可不會這麽認為,恨自己入骨的其他人可不這麽認為,他們會認為自己是視而不見包庇滕子京。


群臣的戳脊梁骨倒也沒什麽,範仲淹自打推行新政開始,便預料到了這麽一天,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,但對於趙禎的懷疑範仲淹絕對難以接受,如果失去了趙禎的信任,這新政恐怕便要胎死腹中了。不過可喜的是,趙禎雖然對自己略微疏遠了些,但幾樁新政的奏議趙禎還是全部準奏,並無猶豫之意,這多多少少讓範仲淹心中稍定。


日子平靜的過去,慶曆四年的新年也熱熱鬧鬧的過去,年假過後的第一天上朝,範仲淹感覺到趙禎的臉色更加的陰鬱,皇上是個無論何時都和藹可親之人,很少發怒,也很少給人臉色看,但當天的早朝上,皇上對晏殊杜衍等人和聲樂和氣,對自己和韓琦富弼等人卻是板著麵孔言語冰冷,這讓範仲淹覺得大事不妙。


早朝之後,趙禎留下了晏殊和杜衍單獨召見,這更是讓範仲淹如坐針氈,近數月來,單獨召見都是自己的特權了晏殊杜衍等人已經很少單獨覲見皇上,每每一下朝便逃也似的離開大殿,根本不想多說些什麽,趙禎也沒多和他們交流,但新年的第一天早朝,留下的是晏殊和杜衍,自己卻不在其中,範仲淹感到了莫名的恐慌。


崇政殿內,趙禎賜坐於晏殊和杜衍,溫言問候兩人新年過的如何,家中人如何如何,晏殊和杜衍也不知何故忽然被召見,隻得一一作答小心應對。


寒暄之後,趙禎忽然沉默不語盯著大梁發起呆來。


晏殊和杜衍麵麵相覷,最準晏殊耐不住,輕聲問道:“皇上是否有事要和臣等商議呢?”


趙禎回過眼來看著杜衍和晏殊道:“朕登基有二十年了吧。”


晏殊和杜衍互相看了看,不明白趙禎何出此言,晏殊點頭道:“二十二年了,皇上是乾興元年登基,明道二年親政,迄今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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