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賣的胎盤了啊，全是貨真價實的男孩兒胎盤！”
“嘿嘿，兄弟快過來看，這裏全是剛死不久的橫死人骨頭，骨髓好喝的很，要不要換一副骨架回去？”
整條街道跟人類街市一般無二，到處都是妖魔鬼怪的叫喊聲。
敢在這裏擺攤的妖怪沒一個是簡單的，比如眼前這個招呼我換人骨，回去喝骨髓的東西。
身形佝僂，眯眼尖嘴，看著瘦小跟個侏儒一樣，但兩隻手卻大的出奇，就跟兩張蒲扇一樣，手上長著一層老繭，指甲很尖很長。
好奇之下我問了問李煙，這才知道這是一隻修為八百多年的穿山甲，專門尋找那些橫死不久的墓穴，把裏邊的屍體骨頭抽出來賣。
橫死人的骨頭在妖界那是很搶手的，就跟人間的魚子醬一樣。
妖怪們都喜歡吃裏邊的骨髓，畢竟橫死之人怨氣重，屍身裏邊的陰煞氣息，對於這些妖怪而言，實在是大補。
當然，這些死人骨頭在這個集市之上，僅是冰山一角。
等再走了一段距離，突然聽到一陣陣嬰兒的啼哭聲。
“哇哇哇…！”
一陣接著一陣啼哭聲，此起彼伏，我順著聲音源頭看去，頓見來自一個小攤販。
這個小攤販就跟廚房差不多。
旁邊有幾個空桌子，後邊有個燒火灶台，鍋裏邊燒著滾油。
前邊擺著一個櫃子，我透過櫃子鐵柵欄看了一眼，這裏邊裝的全是幾個月大小的嬰兒！
而攤位主人是一個模樣凶狠的老婆子，後背佝僂，滿頭白發，尖耳猴腮的，特別是那一雙眼睛，就跟那貓一樣，陰冷尖銳，看的人後背發涼。
李煙告訴我，這是一隻成了氣候的夜貓精，明朝崇禎年間就存在了，一直都從事偷人小孩兒，前來煮食販賣的行當。
很快，一隻尖耳猴腮的老鼠精走了過去。
“喲，這不是鼠老弟嗎？今天準備咋吃？”
這老鼠精氣急敗壞的說道：“媽賣批！今天去了趟廣東，那邊人實在是太殘暴了，挑著我們那些沒滿月的小崽子，殺都不殺，蘸點蘸料就往嘴裏送，還取了個菜名叫啥三吱鼠！”
這老鼠精一眼憤怒的看了眼柵欄裏邊的人類小孩兒，從包裏掏出一枚靈芝說道：“五十年年份的靈芝，貓婆婆，一男一女，男孩兒油炸到酥脆金黃，至於女孩兒嘛…我今天也要吃個三吱人！”
看到桌子上的靈芝，貓妖頓時喜出望外，接過東西就開始在柵欄裏邊，給老鼠精挑揀食材。
見那貓妖在男孩兒身上，不斷塗抹雞蛋麵糊糊，小孩兒被嚇的不斷哭嚎，我看了幾眼，轉頭便離開了原地。
不多時，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油炸下鍋的聲音。
“呲啦啦啦！”
小孩兒啼哭戛然而止。
“天道其實已經很照顧你們人類了，你們可以隨意殺戮動物，承受的那丁點業債根本不值一提，但妖怪一旦殺了人，那就要承受不可饒恕的業債，放心吧，一旦殺過人的妖怪，就沒有一隻是能夠善終的。”
李煙許是怕我心裏難以承受，一直在我心裏邊說著。
我其實覺得還好，畢竟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都操心不過來，哪裏有心思去顧及兩個嬰兒的性命？今天自己能活著出去，就很不錯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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