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這種客套話,“我是你丈夫。"
我斷斷續續休養了四夜三天,幾乎不曾下床,傷口炎症引發了高燒,終日塗抹著厚重的草膏,難以下咽的藥丸也是吃了一盒又一盒,關彥庭推掉軍區的應酬和會議,每晚幫我洗澡,陪我入睡,我時常癢得寢食不安,他不許我撓,我扛不住了便偷偷撓,有一次撓破了剛結的咖,流了幾滴血,那一塊新生的粉嫩皮膚頓時再度潰爛,連夜醫生跑了趟莊園,動用一切緊急措施補救,關彥庭坐在一旁不言不語,我感覺得到,他在強忍怒
意。
刀傷感染的前五天是留疤的危險期,我怕癢不老實,他熬得精疲力竭,我淩晨口渴,爬起時手要麽在他懷中,要麽在他掌心,濡濕的紋路汗涔涔,仿佛與他融為一體。
我臥床的一周頭上,哈爾濱不期而至一場瓢潑大雨。
四月初的時節,難得激烈。
驚天霹靂炸開時,我在黑暗中被噩夢驚醒。
夢裏的人,夢裏的事,睜眼忘得一塌糊塗。
像從沒存在我腦海。
我想喝水,木櫃放置的玻璃杯空了,我正要喊保姆,目光落在挨著房門的真皮沙發,意外發現了關彥庭。
他披著睡袍,長腿交疊,單手握拳支著太陽穴,室內沒有光,月影稀疏,他麵容棱角斑駁,積蓄了一潭幽暗的池水。
敞開的門晃過一道人影,張猛捧著一盞茶,悄無聲息走進來,他撂在沙發台,躬身說,"馮秉堯栽了。"
關彥庭一怔,他略抬頭,"這麽快。"
“八九不離十,苟延殘喘不了幾日。姓張的毫不紿他退路,馮秉堯有一名私生子養在新加坡,讀私立高中,生母是吉林省軍區文工團的副團長,女兵到高幹,隻用了不足七年,顯而易見,是拿到了特權。這樁陳年舊事,馮秉堯瞞得很深,莫說咱們,侍奉他十餘載的司機也一無所知,馮靈橋也不清楚自己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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