禿頭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唯諾而僵滯,“勞恩小姐,1902的爛攤子多,您歇著。”
他忙不迭要跑,我怒喝他站住。
禿頭若不是如臨大敵的樣子,我倒不追究了,他這慌裏慌張的德行必有蹊蹺。
他嬉皮笑臉打諢,試圖翻篇兒,我麵無表情的注視他,看久了,他就繳械了,“豪哥在婦產醫院。”
我一怔,“他跑那裏做什麽。”
“蔣小姐清早暈倒,照顧她的保鏢說,她淩晨吐得厲害,一夜無眠,豪哥知道後,吩咐送婦產科。”
我拿著書的手狠狠一抖,倉促砸在地板,隔著光滑的綢緞衣衫,不由自主抓緊了膝蓋,將裙擺扯出一團褶皺。
婦產科。
我也曾在那地方三進三出,我曉得這意味什麽。
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發出疑問的一刻,是如何的無措與崩潰,“她懷孕了。”
禿頭齜牙咧嘴不敢說,好半晌他擠出一句,“這種節骨眼,豪哥不是不謹慎的人,沒用的女人他都不要,怎會自找累贅,想必蔣小姐的,是意料之外。”
我腦子轟隆炸開一劑霹雷,電光火石間,險些從椅子栽倒下去,我費盡力氣扶住靠背,艱難的仰頭,“他還在嗎。”
禿頭說豪哥在1902處理了大半天的事務,中午剛去不久。
他見我麵龐實在蒼白得難看,他再次巴水杯遞我,我麻木接過,不知溫度不知苦澀的喝著,像沒了知覺的機械。
“勞恩小姐,這天底下有錢有勢的男人,誰是從一而終呢?蔣小姐不是最近納的,她比您早。您怪她,她不怪您嗎?您在東北混得風生水起,您是聰明女人。”
他說完朝我鞠躬,默不作聲的退出了房間。
窗外陽光刺目,像揉了針,紮得每一寸皮囊,火辣辣的疼。
我從不奢望張世豪在擁有我之後,和前塵舊情斷得老死不相往來,蔣璐也好,魯曼也罷,她們不僅是一具充滿肉體溫度的女人,鞍前馬後為他舍身忘義,猶如我對祖宗一般,把最好的青春賠付給他,我割舍沈良州,在我的心尖剜除,代價是脫胎換骨扒了一層皮,時至今日,兩年的一幕幕,好與壞,笑與哭,我拔出泥沼,也辦不到忘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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