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腹流連煙灰缸鐫刻的花紋,“三周前。,,
韓複生是一周前交給我附件的。
遲了何止一步。
我有些呆滯,幹言萬語哽在喉嚨,又想不起該向他說什麽。
反而是許久,不曾如此專注認真的看過他。
夜色掩蓋不住,關彥庭幽邃澄澈的眼0青,那雙眼睛填滿世俗,填滿蒼勁,填滿不屈服的矜傲,那般神采炯炯,令人蠱惑。他的唇濡濕緋紅、棱角削薄,我吻過他,勃發的咽喉,
堅韌的舌,繾綣的皓齒,他口腔的煙味也馥鬱,淡淡的綿軟,淡淡的墨香,淡淡的恒溫。
他麥色肌膚遍布著細膩的毛孔,一簇簇茂盛的黑而粗的毛發,像一望無垠的森林。
世間的風花雪月,男歡女爰,在他身上,是另一番模樣。
惆悵,憂鬱。
他偶爾情不自禁,恰似一團熊熊烈火。搖擺,放肆,溶蝕天地萬物,滄海桑田。
他撫摸我肉體膨脹克製的欲,他舔舐我皮嚢蠻橫啃晈的狂,同樣勾魂攝魄。
他是腐蝕性殘忍的硫酸,是上癮的罌粟。
張世豪滾燙邪惡,關彥庭無孔不入。
嫁他。
卸紅塵汙穢,忘蝕骨糾纏。
癡癡癲癲的歲月,我過厭了,膩了。
我有一時片刻,這念頭一閃而過。
它毀滅在他虛偽的麵具下,他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,他動容過嗎,我連他的眼神也無從分辨。
也許他從未淪陷,從未沉浸在兒女情長的歡夢中,他抽離得這般容易。
我嗤笑出來。
張猛隔著一堵門,輕輕敲擊,“關首長,五分鍾。”
關彥庭掐滅煙蒂,他快速揉撚鼻梁,略煩躁嗯,張猛透過狹窄的玻璃窗瞥了我一眼
''夫人,國慶閱兵在即,軍區繁忙,關首長三天三夜沒睡好覺了。您安心等他騰出空。”
關彥庭站起身,他理正頭頂的軍帽,經過我床尾時,我叫住了他,''你真的爰過我嗎?”
他動作隨即一滯。
我笑中帶淚,執拗不肯垂,“你沒愛過任何女人,你不知什麽是爰。你愛皇權,爰貴胄的榮耀,爰呼風喚雨,爰操控輸臝的快感,你爰仇敵的女人,爰征服駕馭的刺激,你和張世豪相同的起點,都因我是沈良州的情婦而萌生了掠奪的心,卻走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。''
指甲嵌入棉絮,攥得骨節灼灼,我按著胸口,五髒六腑撕心裂肺的熾痛橫衝直撞,我努力震懾著,平複著,卻發現怎麽也壓不住。
關彥庭漫長的無聲無息,終是沒留下隻言片語,便消失在幽暗的回廊。
潺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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