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是,蟒哥要捏著老熊的脈絡,他野心大,滄州港以外貪的地盤還有幾處,據說他看重了天津濱海和北京三裏屯一家酒吧,這兩座城市當官的陰,胃口寬,他喂不飽,想走歪門邪道的捷徑。
''你綁了嗎?”
''哪容易啊。熊局長的後台是關總參謀長,上行下效,聽差辦案,熊局長之所以不答應蟒哥,賄賂了幾百萬也不鬆口,因為他自己暗中搭橋,控製了三裏屯的酒吧和天津內陸港西碼頭,他憑啥拱手讓人?關總參謀長豢養他,提攜他,他幹嘛了,他敢瞞著?頂級上司會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嗎。”
好一潭深不見底的水,關彥庭操縱著東北三省和中央陸軍,大權在握,政壇新貴,可謂是獨當一麵,他仍不罷休,利用公安局長的擋箭牌,駕馭地方黑幫,聚眾斂財,甚至意欲籠罩北京娛樂行業,天津的新晉港口。我冷笑,''他找死。''
馬仔動了動腫脹的膝蓋,''嫂子,中央絕不查關總參謀長,他升任時,拿了一本厚厚的賬薄,中央上至正國,下至部長,但凡是露餡的私事,他掌握一清二楚,莫說省官員,國字輩的要磕他,中央也想法設法力保他,關總參謀長練家子出身,特戰兵的領袖,且不論他的基層威望,他是硬茬子啊。他搞魚死網破的一出,中央可兜不住。”
我不疾不徐扣動扳機,''是嗎?”
他沒聽見動靜,是字勾在唇齒,我一槍斃命,他後半句徹底湮沒在舌根。
親眼目睹了我,我也默認了他的稱呼,他扭臉指證我,我豈非留有後患。
我和張世豪一損倶損,我得顧慮自己露了馬腳,他的處境。
我按照蜥蜴的提點,先回了賭廳,鐵皮箱裏的一百萬完好無恙,我扔了錢,收了空箱,馬不停蹄闖進201,搬空了保險櫃,將槍支塞在鐵皮箱中。
當務之急,錢不是必需品,買夠了吃喝足矣,武器卻必不可少。缺了軍火和汽油,我們相當於困獸之鬥。條子不用攻城,騎馬紮唱空城計,能活活唱得精神枯竭,彈盡糧絕。
我拎著密碼箱走出201,拐角的燈柱下,影影綽綽飄蕩著一抹清痩的衣袂。
我警惕質問,''誰。''
那影子明顯也一僵,半響若隱若現的側臉,''程小姐。''
蟒蛇的馬子。
她受傷的腿部簡單包紮了,紗布染著黯淡的血,盤坐在漆黑冰冷的通道,皮膚是煙熏火燎的灰塵。
我架著槍,緩慢靠近她,她給了我一支煙。
我看了看煙,又看了看她,她舉起雙手,''我和你不同,你是東北的硝煙練出的交際花,我是河北的醉生夢死荼毒的娼妓,你多才多藝,精通爾虞我詐,我隻能歌善舞,巴結蟒蛇,我鬥不過你,也就識趣安分守己,你不殺我,我感激涕零,還會自討苦吃嗎?”
我沉默夾住煙,吮了一口,淺淺的,稀稀的,我蹙眉詢問她,“有勁兒大的嗎。''
她叼著煙蒂,火苗熏得睜不開眼,她拋擲了我一盒新的沒拆包的,我撕了封條點燃,有些嗆鼻。
“你男人死了。”
“我聽到槍聲了。''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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