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東西,仿佛正在吃。
袁恕己本不欲理會,小乞兒卻又笑說:“誰讓你招惹十八哥呢,活該。”
這一下兒袁恕己卻不樂意了:“臭小鬼,你說什麽?”
小乞兒烏溜溜地眼睛上下逡巡,最後落在他的雙腿之間。
袁恕己對上他的眼神,這才回過神來,原來此刻他仍是一手扶著牆,一手捂著下麵“受傷”的地方,怪不得這小乞丐的目光裏充滿了幸災樂禍。
袁恕己咬牙,不知哪裏來了一股力氣,他驀地站直身子,可隨著動作,那一處仍是令人心碎地疼顫了顫。
心裏一陣寒意掠過:“該不會是真被打壞了吧。”
正在胡思亂想,肩頭忽然一疼,原來是一顆小石子甩落過來,凶手卻正是那小乞兒。
隻聽他說:“你再敢欺負十八哥!”
此刻,袁大人心裏升起一股“虎落平陽被犬欺,龍遊淺灘遭蝦戲”的悲憤之感,正無處發泄,偏偏那小乞兒“咚咚咚”地跑了過來,看似是要越過他身邊兒去追阿弦。
袁恕己當機立斷,一把將他揪住:“正愁捉不到你,你自己送上來了?臭小鬼,你跟小弦子什麽關係?”
這小乞兒正是住在藥師菩薩寺裏的安善,因偶然路過,正發現阿弦跑開,而袁恕己一副吃癟的模樣,他便猜到必然是這位“大人”欺負阿弦,反被阿弦教訓,他最是崇敬阿弦,自然要跟著為她出口氣。
如今被袁恕己抓緊,安善才害怕起來:“放開我,你這大惡人!”
袁恕己見他掙個不停,忽然靈機一動道:“你是不是住在菩薩廟裏?”
安善立刻停下,抬頭問:“你怎麽知道?”
袁恕己道:“小麗花的弟弟小典,先前就在菩薩廟裏住過,你可認得他?”
安善的雙眼瞪得溜圓,叫道:“你認得小典?他在哪裏?”
袁恕己在他毛茸茸的頭上輕輕拍了一把,道:“我是大惡人,當然什麽都知道了。”
安善是小孩兒,哪裏知道他是玩笑,眼神裏又透出警惕,袁恕己才說:“他現在府衙裏,你要不要去見他?”
安善惦記著小夥伴,聞言警惕心立刻消散無蹤,點頭如搗蒜:“好好好!”
袁恕己嗤地一笑,暗中仔細體會,覺著下麵的疼也散了大半,這才鬆了口氣,便同安善往府衙而去,一邊問:“我帶你去見小典,你總該告訴我你跟小弦子是什麽關係了吧?”
安善道:“你說的小弦子是十八哥?”
袁恕己道:“自然了。”
安善道:“你打聽他做什麽?”
袁恕己看出這孩子的戒備之心,便道:“方才你看見的,是我跟他玩笑呢,我是府衙新來的刺史大人,是他的頂頭上司,怎麽會害他?你放心就是了。”
安善才鬆了口氣:“你真的是刺史大人?就是今天殺了那幾個大惡人的袁大人?”
袁恕己覺著身上金光閃爍,微微一哂:“當然了。”
安善認真地打量了一會:“你沒長胡子,看著不像個大人,像個……”
袁恕己斜睨了他一眼:“像什麽?”
安善嗤嗤笑道:“像個小白臉!”
話音未落,換來袁恕己一記溫柔的頂錘。
兩人且說且行,期間碰見幾個小乞兒,見安善跟袁恕己一塊兒,不知何故,都疑惑地張望。
安善一一打招呼,又指著前方的菩薩廟道:“我們就住在那裏。十八哥經常會帶好吃的去給我們吃。”
袁恕己抬眼看去,望見那雜草叢生破破爛爛的菩薩廟,又看看這滿麵灰塵衣衫襤褸的小孩子,不由皺眉。
安善又說:“原來有人不許我們住在這裏,還是陳大哥哥做主的,不然大家都要凍死啦!”
袁恕己問:“哪個陳大哥哥?”
安善似乎怪他如何不知“陳大哥哥”這樣有名的人,哼道:“陳大哥哥就是十八哥的大哥,隻是他現在不在縣城了,聽說去了長安,當大官兒去了!”
本來到府衙的路並不長,卻因為這個善談的孩子相伴,袁恕己又別有用心地想打聽些事體,故而竟用了小半個時辰才回。
還未進府衙,就見吳成跟左永溟迎了過來,備說監斬事宜等。
吳成掃了眼安善,又道:“方才十八子來過,不知怎麽了,看著有些古怪。”說到這裏,不由上下打量了袁恕己一眼,總覺著他走路的姿勢也略見怪異。
袁恕己止步:“他來過?”
吳成點頭:“是,我問他來做什麽,也不答,隻是要去見那個叫小典的孩子。”說到這裏,又謹慎地掃了眼周圍,袁恕己會意,叫了個親兵來,讓領了安善先入內去見小典,才問:“怎麽了?”
吳成滿麵疑惑:“我因看他的舉止異常,擔心有什麽意外,就悄悄跟著進內聽了會兒,起初兩個人還說話,後來,小典就哭……喚什麽姐姐,兩人抱在一起……”
袁恕己咽了口唾沫:“他如今何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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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謝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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