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似有了家一樣,軍屯就如管理有序的城鎮。
但這也需要一個英明能幹的統帥才成。幸而蘇柄臨年逾六十,卻是個老當益壯極有經驗的將帥,自從他在豳州屯兵,才將豳州原本流寇四竄互相毆鬥擾民的場麵鎮壓下去。
最近卻出了一件令蘇柄臨惱怒的事,他所信任看好的一名年青副將,逃走了。
袁恕己也有些震驚,“逃兵”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視為奇恥大辱,又因為之前連年征戰,許多百姓被急招入伍,不免有些不適,曾發生過大規模逃逸的情形。
為杜絕這種行為,朝廷對逃兵的懲罰十分嚴厲,逃走的士兵若被追回,重則斬首,除此之外,連帶其家中也要受到連累。
雷翔道:“何鹿鬆是蘇將軍的同鄉,且為人機警能為,所以蘇將軍很是青眼,去年才在蘇將軍的主持下跟本地一名士紳之女完婚,六天前,他忽然失蹤了,人說是逃回了南邊的家鄉。”
袁恕己道:“既然有蘇將軍為靠山,他在軍中前途無量,怎會選擇逃走自毀前程?”
雷翔道:“我也是這樣想,蘇將軍因此氣得舊傷都犯了,四處找尋都找不到,蘇將軍雖然不言,但至今未曾發通緝信令,隻因一發此令,再也無法挽回了……何鹿鬆真是辜負了將軍一番期望啊。”
袁恕己皺眉:“那你為何要討十八子?”
雷翔重重一歎,道:“這話我也隻敢跟你說,我總覺著何鹿鬆不似自己逃走了。”
袁恕己點頭:“若他真得蘇將軍青眼,便不會是個愚笨不堪的人,隻怕另有內情。”
雷翔愁眉不展:“但軍中人人傳言他是逃了,蘇將軍臉上無光,更不肯聽底下人勸解……至於你這裏的十八子,其實我早就聽說他的名頭,這幾日在城內坐鎮,明察暗訪,也得知了他不少異事。”
袁恕己不由失笑:“那個小子可是唬了不少人。”
雷翔試探問道:“這話何意,難道說他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?”
袁恕己想了會兒,含含糊糊回答道:“倒也不能這麽說,小弦子的確有些不為人知的能耐。”
雷翔精神一振:“這麽說,你肯借他給我?”
袁恕己道:“但凡我能許的,自然不會有半點搪塞,可是他畢竟是縣衙的捕快,蘇將軍知道了是否會怪罪地方插手軍務?”
雷翔道:“所以此事我隻以我個人之名來請十八子,但是畢竟他是桐縣的人,所以私底下跟袁兄說一聲。”
原來他並不是要大張旗鼓請公差前去,而是以私人名義行事,這樣倒也使得。
袁恕己深思熟慮,笑道:“隻是雷兄,我雖不知你都聽了些什麽離奇傳說,但是也提醒一句,倒是不能全然將希望壓在他的身上,倘若是幫不上什麽,你惱了可怎麽說?”
雷翔一怔,繼而也笑說:“我也是因為沒了法子,所以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,他若真的能找到人,我頓首感激,若是白忙一場,我也謝袁兄成全之意,絕不會為難他。”
袁恕己方道:“好,雷兄果然是個爽快人。”
雷翔見他已經答應了,心頭鬆快,道:“我畢竟是軍中的人,貿然去尋十八子,怕他不樂意跟從,豈不是又多繞一圈兒?還要拜托袁兄跟他說一聲,若是他答應,事不宜遲,今日我便要啟程了。”
袁恕己點了點頭,見雷翔起身,也跟著相送。
雷翔往外要去,忽地又想到什麽似的,回頭笑道:“袁兄像是很看重十八子?跟他也有些交際淵源?”
袁恕己咳嗽了聲,雙腿間隱隱作痛:“沒什麽。知道有這麽個人罷了。”
高建來到朱家,還隔著一堵牆,就聽見裏頭有人說話。
是老朱頭氣哼哼地在抱怨:“你瞧瞧,我就說長安來的都沒有好人,你還說跟他井水不搭河水呢,下一刻就差點兒把你害嘍,這次若不是我去的及時,看是怎麽收場。”
高建聽老朱頭語氣不對,知道來的不是時候,便有些猶豫不前。
忽地又聽阿弦道:“他是不知道會鬧成這樣兒,倒也不能全怪他。”
老朱頭毫不退讓:“什麽不能全怪,但凡是個好人,誰會這樣無禮地去掀人家的眼罩子?粗莽的軍漢,驕橫的世家子,這人是兩樣兒都占全了!”
高建這才回味過來,這說的原來正是袁大人,聽老朱頭滿腹怨氣說的有趣,便偷偷捂著嘴笑。
忽地門口影子一晃,探出一個狗頭,原來是玄影早聽見外頭有動靜,便出來查看。
高建忙向它比了個手勢,又從兜裏掏出些散餅給它吃,玄影見是熟人,就也罷了,隻舔嘴吃那餅子。
高建躡手躡腳走到門口,便聽阿弦有氣無力道:“您就別抱怨了,我的頭還疼呢。”
這一句卻是比什麽都靈,老朱頭的語氣立刻轉成了關慰:“還疼呢?唉,可是造孽……是了,之前老參農送的那隻人參,我給你拿出來燉了好不好?這人參燉雞是最補的,我再去陳娘子家裏借一隻雞……”
老朱頭仿佛嗅到了人參燉雞的香味,神魂也徜徉在那香濃的希冀裏。
不防阿弦道:“千萬別,我消受不了那好東西,且留著罷了。再說,若單為了我再去殺一隻雞,隻怕我好的反而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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