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接她、在自家門口所見的幻相裏頭。
第二次,則是方才在坡頂路上,她墜馬之前,就是這隻罪魁禍首的手,不由分說地將她拽下了馬兒。
“原來是你?”阿弦看著昏迷不醒的男子,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笑。
連續兩次看見那隻手,在阿弦覺著,那應該是屬於鬼魂一類,誰知道竟是個不折不扣的“人”。
雖然如今這人的情形,也不知是否還能稱之為人。
但是他的額頭有新鮮的劃傷,腿也折了,想必是方才跌落的時候所致。
阿弦重回到他的身邊,在腰間的搭兜裏翻了翻,找出一塊汗巾跟一瓶傷藥。
因她當這個差,老朱頭不由分說,在她的搭兜裏塞了無數的東西,簡直如一個百寶囊,用他的話來說就是——有備無患。
阿弦看著那瓶傷藥,又看看重傷的男子,不由笑笑。
身上的陰冷消失無蹤,這前所未有的輕快清爽感覺讓她心中的歡喜忍也忍不住,看待傷者的目光也很不同起來。
他額頭上的傷痕略深,幾乎見骨,這讓阿弦倒吸一口冷氣,隻好竭力放輕了手腳,最後敷好了藥粉後,身上居然出了些熱汗。
在給這人料理傷處的時候,阿弦飛快地理出了一點頭緒。
這位既然是個人,那麽……他大概是從坡底想要爬上大路,可惜的是,他選錯了法子,非但沒能成功,反而把她也拽了下來。
現在回想,往下墜落的時候,似乎感覺身邊有什麽東西,當時她還以為是又見了鬼,直到這會兒才了悟,必然是這人在她底下,所以阿弦才沒有傷重,他反而傷的較重一些。
可是掉落的這處實在不是地方。
因為先前戰亂荒年,村鎮裏或災或病死了許多人,有些得以入土為安,有的則隨意在無人處拋落。
所以先前她才會看見那麽多的鬼魂,因為這的確是臨近黃泉最近的地方。
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她終於“正常”了,她終於看不見那些無處不在竄動的家夥們了。
難道這就是所謂的“禍兮福之所倚”?
一念至此,阿弦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,將帕子用旁邊幹淨的雪搓了搓,舉手輕輕地將傷者臉上的泥雪血漬略擦了擦。
汙漬逐漸除去,阿弦麵上的喜歡之色也轉作了詫異。
她看見一雙如修如畫、斜飛入鬢的長眉。
雖然雙眸緊閉,卻透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。
而且……最怪的是……他看著很髒,可氣息卻異常地幹淨。
因為體質異於常人,阿弦看人也是自有所感。
凡人都有七情六欲,所以身上也會有各種不同的氣息,酸,甜,苦,辣……不一而足。
但此人身上,卻隻有一股淡淡清冽的氣息,如高山清雪,明月鬆泉。
幹淨的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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