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個人還能站起身來。
筋疲力竭已經不能形容此時的她們了，渾身無力，還被低溫的湖水凍得瑟瑟發抖。
至於心情無比沉重的米蘭和馬大風、林木子三人，或許還能眼神不善的瞪著周圍的教官。
其他人或許沒有看到，可這三個人是親眼看到湯小米被水庫吞沒掉的。
林木子和馬大風好像丟了魂一樣，直到現在她們的心都不願意接受湯小米的死。
哪怕是一向作風硬朗的米蘭，此時也沒比其他人更好，甚至她心中的痛，遠比其他人更難以承受。
那可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，這些年她心中一直都覺的對女兒無比虧欠，將女兒送進部隊，一來是想管教，二來也是希望自己有個彌補過錯的機會。
可她萬萬沒想到，最後……老天爺殘忍的收回了她本就不多的機會。
湯小米的離開，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，尤其是最後湯小米明明有機會的，隻是這個機會被她放棄了。
因為她知道，當時自己放開手，身邊這些女兵很有可能堅持不到最後，甚至今天晚上會有很多人會死在水庫裏。
“我記得，之前給你們的任務，好像是武裝泅渡吧，最後……被救生艇好像拖死狗一樣拖回來，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嗎？表達一下你們的感想吧！”
“知道我現在最怕的是什麽嗎？”
“我最怕的就是，你們這些人，身上掛著帶有國家的痕跡的作戰服，卻沒有辦法完成任務，隻會給這一身作戰服抹黑。”
“我勸你們現在就脫下來，然後從哪裏來回哪裏去，永遠不要對任何人說，你們曾經來過這裏，你們的表現隻會讓這裏蒙羞。”
眾女兵倒在岸邊，渾身無力的癱在地上，好像就連呼吸的力量都沒有了，奄奄一息的模樣看上去就讓人心疼。
遠處的一道光突然打在她們的臉上，軍用越野車那碩大的車頭上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個人影。
上身微微前傾，低著頭，手上拿著擴音器，聲音低沉的念叨著，就好像他的話不是對任何人說的，而是直接對著空氣說話。
可女兵們子卻在這一刻，完全可以讀懂溫涵的情緒，他這就是在瞧不起自己。
他瞧不起自己這些女兵們，因為她們的體能太差，差到任何一項體能訓練都沒有辦法完成，更加不要說達到標準。
有那麽幾個女兵，似乎在某一個瞬間，真的感覺到，自己就不應該來這個地方，即便是被羞辱也是應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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