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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十一羅衣風動(一)(1/3)

夔王府的菜式,清淡素淨,很適合夏天。


枕流榭是適合夏日的居處。四麵門窗俱開,三麵風荷搖動,唯有一麵連接著曲橋,通往岸上垂柳曲徑。


水風淺碧,暗香幽微,一室生涼。


李舒白一人坐在案前,看著對麵空空的那個位置,明明想忽略,卻覺得越發礙眼。


他沉默地示意旁邊人將一切撤下,站起走到曲橋上。一枝開得正盛的荷花不勝此時的炎熱日光,垂在他的麵前,他聞到荷花幽涼的香,不由得對它注目許久。


站在他身後的景毓聽到他低低地說了三個字——


“第二次。”


景毓不解地思忖著,還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,岸上有人疾奔而來,稟報說:“同昌公主府遣人來請楊崇古公公。”


李舒白聽到楊崇古三個字,才轉頭問:“什麽事?”


“回稟王爺,據說是公主府出了大事,同昌公主急病心悸,太醫正在救治,但她還是命人先請楊崇古公公過去。”


李舒白微微皺眉,便順著曲橋往外走去,一邊吩咐景毓:“備車。”


“楊公公,王府的馬車正在門口等您……”


黃梓瑕詫異地抬頭看防衛司進來通報的門房,愕然問:“馬車?”


“是。說是要帶您趕緊去公主府。”


吃頓飯都不安生,月俸倒是扣得那麽嚴厲。這樣的上司,能說是好上司麽?


黃梓瑕強顏歡笑,一杯酒告別了各位依依不舍的同仁們,匆匆忙忙跑到衙門外一看,果然夔王府的馬車停在那兒。


她趕緊輕叩車門,說:“王爺久等,奴婢該死。”


裏麵一片靜默,看來夔王是不準備理她了。


她鬆了口氣,正打算繞到前頭與阿遠伯一起坐車轅上,誰知剛一動,裏麵傳來李舒白冰涼的嗓音:“你是該死。”


黃梓瑕吸了一口冷氣,僵直地站在那裏不敢動。


“身為王府宦官,聖上親自委你以公主府奇案重任,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昨日剛剛死了人,你今日倒是輕鬆愉快,過來這邊飲酒歡宴,觥籌交錯——你覺得自己不該死麽?”


黃梓瑕頭皮發麻,唯唯諾諾不敢說話。


他隔著車窗看著她。盛夏午後,日光強烈,照在她微有薄暈的麵容上,如同桃花盛綻,無比動人的一種顏色。


因為這種姣好顏色,李舒白覺得一種異樣的火焰,迅速地自心頭灼燒上來。


在他的身邊,她一直安靜冷淡,仿佛心中縈繞的唯有冤仇與案情,甚至連呼吸都是一絲不亂,舉手投足從未有過逾矩之時。然而,她不在自己的身邊時,卻活得那麽鮮活動人,背著他和一群男人打馬球,混在男人堆中推杯換盞……他不必親眼所見,便已經能想象到她和那些人稱兄道弟,肆意歡笑的模樣——


全然忘了自己是個女子,全然拋棄了在自己身邊時的安靜冷淡。


而她顏色最鮮豔燦爛的那一刻,永遠不會呈現給他看。


心頭的那股火焰,在一刻灼燒著李舒白的胸口,他在這一瞬間忘了自己是那個冷靜自持的夔王,站起來踢開車門,站在上麵俯視著她,聲音低沉而略帶喑啞:“上來!”


黃梓瑕仰頭看著他,看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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