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3章

容九低吟著，雙手圈著白淩的脖頸。

白淩輕輕地歎了一聲，任由容九貼著身子。

湖水的冰涼緩解了藥性的揮發，加之容九血液的特殊，這區區媚藥很快就被壓下。半個時辰後，白淩以靈力將容九的衣裳蒸幹，挽起她的袖子看著她的手臂。

像似兩股力量借著她的身體在打架，正打得不相上下。

千絲萬毒的毒絲凶猛地想要爬過容九的肩膀，然而容九體內的毒血也不是溫柔的綿羊，虎口一張，反撲著這隻惡毒的蜘蛛。

兩股毒素掐架，爭奪著容九身體的控製權，惹得容九的臉色時而潮紅，時而微白，白淩細心地給她擦去額間的汗水，思緒不知道該走去哪兒。

“阿淩，我不懂，這五年你跟在容九身邊，都做了些什麽，天下霸業你不爭，地下至尊你又不要，皇兄說過，你與他都非池中之物，早晚有一天你們都會前往空靈海，那兒才是你們的世界，可你現在……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，一個小小的煉藥師公會，到底有什麽能吸引你，竟讓你什麽都不管，就這麽跟在一個女人後頭胡鬧。你離開東鳳國難道為的就是這樣的未來嗎？你的野心呢？你的宏圖呢！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！”

軒轅鳳羽的質問聲聲響在耳旁，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憤怒與淒厲。

白淩神色平靜無波，骨節分明的手掌溫柔地撩過容九額間的碎發，他當然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。

從東鳳國出來之後的茫然跟迷惑，在青龍國渾渾噩噩的數年，直到毫無目的跟所求的跟在容九身邊遊蕩著，這五年看著她一路成長。

白淩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。

他輕抵著容九的發頂，像似在回答著軒轅鳳羽的問題，又像似在回答自己，聲音很輕，宛若風一吹就會散，“我想要就是她。”

在被拋棄這二十六年，容九是他遇見的唯一救贖。

是他想要牢牢抓住的唯一一人。

隻是……

你呢？

白淩垂眸看著懷裏的女子，低聲喃道，“你也是一樣的嗎？”

不同於白淩表現出來的強大自信，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全感，容九與沈霖軒的過去，便是當年在青龍國毫不管事的他都能聽到一些。

青梅竹馬，自幼訂親，容九為嫁沈霖軒與父翻臉，不顧艱險也要嫁進沈家。雖然從容修宇對容九想做什麽都不會阻止的態度來看，白淩卻覺得，如果容九真的選擇了沈霖軒，容修宇也隻會支持。

懷裏的這個人……

原來並不屬於他的。

所以不擅長交流的他學著與人溝通，學著模仿無價教導的方法親近容九，學著自己不擅長的一切去靠近她，可這一切小心翼翼，在容九放不下沈霖軒時，破碎了。

在山洞時，白淩的心中曾經生起過一個很瘋狂的念頭，把容九關在獸界，隻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裏，不會再有人來打擾，這樣的念頭一旦生起，便越來越激烈。

甚至蓋過了理智。

隻是他最終還是收手了。

他知道她的夢想，知道她想做的一切，“隻是……能不能也捎帶上我。”白淩五指插進了容九的指縫間，十指緊扣，握得很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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