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偶爾瞧著容九的眼神，都能感覺到他的戲弄。
容九知道，他不會善罷甘休。
也許便是命運。
高楊等人護送的馬車半路壞了，停在路上正在修整，遠遠的，容九便跟他們碰上了，她沒有去看張牛那冷笑的眼神，回頭淡淡地看著流域，“你故意的？”
流域輕笑一聲，身形早在出現時就已經隱了，除了容九，其他人根本瞧不見他。
張牛率先走來，一言不發，揚手就是一鞭子。
“大牛。”
高楊著急地趕來。
長鞭被人拽住，張牛更是生氣，“你是白癡嗎？你救她，她還偷你錢，這種女人你還看不清她的真麵目？”
“算了。”高楊悶聲道。
張牛瞪大眼睛，“你是瘋了還是著魔了，這種女人你也看得上！”
高楊臉色憋得通紅，“不是你以為的那樣。”
“那你就讓開，不抽她一鞭子，我渾身難受。”張牛推開了高楊，長鞭打來，落在容九的手臂上，立刻打出了一條血痕。
場中眾人都愣了一下。
張牛沒想到她躲也不躲，嘴裏罵罵咧咧一句。
容九麵不改色，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傷口，蒼白的唇瓣道出的話語卻十分平靜，“還要幾鞭。”
“我還你。”
一行大男人麵麵相覷，見張牛麵色沉怒，還要揚鞭，都紛紛上去拉住了他，“算了，算了，老大的人了別跟一個姑娘計較。”
“我就是看不爽她，太氣人了！什麽玩意，好心幫她還落到這個下場！我呸！”張牛邊被人拖走邊啐罵。
容九始終低著頭。
“你別在意。”高楊無力的解釋道：“他不是壞人，隻是性子衝動了點，”似乎覺得解釋太過蒼白，他頓了一下，輕聲道：“你如果缺錢，那一點銀子就拿去用吧，不用還我了。”
容九唇瓣抿成了一直線，她要如何說，拿他的錢，隻是為了救他的命。
說出去也沒人信吧。
一旁流域幸災樂禍的目光那般清晰，容九隻能把所有的話咽下喉嚨。
高楊卻說，“好好保重，希望下次再見，你不會再這麽狼狽。”他拱手慢慢後退，隨後跟著隊伍離開。
好好的一場尋仇戲，沒想到這麽輕飄飄的落場。
流域在一旁低低地笑了一聲，這一聲笑容，有點涼，有點淩厲，帶著一種強烈的不讚同。還有有種被人打擾的怒。
容九身軀猛地一僵，幾乎是一瞬間就感覺到氣氛不對，剛要回頭，就見一道流光自他指甲彈出，直飛向高楊的心髒。
“這種人，應該下地獄才是。”
流域淡淡地道。
流光疾馳，轉眼沒入，可在靠近高楊背心時，被一道綠光彈了回來。
噗呲——
聲音響在場中。
高楊等人疑惑地回頭。
容九一張口，哇的吐出一大口血，身前衣襟被鮮血染紅，可她的神色漠然，宛若未覺這一身傷勢。
在她身後，靈魂樹的光輝隱隱而現。
流域臉色鐵青，半晌，卻是笑了，自虛空緩緩現出身形，“你竟拿靈魂之力替他擋難，還真是不要命了啊。”
元神被拘，本就脆弱無比。
再拿元神之力來化解他的攻勢，這是拿命換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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