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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有無數個可以拒絕太子的理由。
但隻有這一點，她沒有辦法拒絕。
她做夢都想祭拜家人，可她知道像是通敵叛國的大罪，就是死了，屍體也都是被扔去喂狗喂狼，根本沒有人敢去收屍。
她也曾經去找過，什麽都沒找到，隻看到一地的血水。
沒想到，她的家人竟然是被太子安葬了。
“你……”九月紅了眼睛，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太子。
太子微微垂下眼去：“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，你若是想祭拜他們，我就帶你過去。”
“好。”
九月擦幹眼淚，將這事兒和蘇半夏說了一下，蘇半夏自然舉雙手同意。
兩人剛上了馬車，要跟著太子一起去雲霧山，就見賀湛騎著駿馬追了上來，他俊美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，隻有在看到太子的時候，才有了些怒意。
“太子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蘇半夏掀起車簾，看著外麵的賀湛，驚訝的道：“你怎麽也來了？”
他見太子匆匆出城，還以為是察覺到了他和蘇半夏之間的關係，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。
“這位蘇姑娘想必才是你真正喜歡的姑娘吧。”
以賀湛的手段，肯定不會讓心愛的姑娘處於危機之中，再加上這蘇姑娘和賀湛很是熟稔的樣子，太子就猜測這位蘇姑娘肯定是賀湛喜歡的女子。
不過，就憑著蘇半夏和九月的關係，太子也不會去揭發，更何況，他心裏對蘇半夏極為感激，若不是她，可能他這輩子都不知道九月還活著。
賀湛黑眸一眯，眼睛裏閃過一抹殺氣。
“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，我也不會傷害蘇姑娘，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太子殿下這是要帶著我的女人去哪？”
蘇半夏見那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緊張，忍不住插嘴：“太子殿下是要帶我們給九月姐的家人上柱香。”
賀湛眼中閃過一抹了然：“是應該去祭拜一下。”
兵馬前行的路上，一向不對付的兩個人，難得沒有再次針鋒相對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是瑤娘？”太子的心情難得愉悅，看著前麵的馬車，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。
“知道了又如何？”
賀湛輕哼了一聲，在恢複記憶之後，賀湛就知道了九月的身份，隻不過礙於蘇半夏，他並未提及過這件事，隻當是不認識九月。
“是啊，知道了又如何呢，她一直怨恨我，父皇殺了他們全家，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。”
太子歎息了一聲。
賀湛與太子自小相識，從未見他這樣，輕哼了一聲說；“你知道就好，既然她不會原諒你，那你就放她自由。”
“若是你呢？如果換做是你和蘇姑娘呢？你能放她自由？”
太子反唇相譏。
賀湛真想一腳將他踹下馬去：“我和夏夏之間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，因為我會拚了命保護他們，若是保護不了，那就和他們一起死，更何況……我可以為了夏夏拋下一切，你呢？你願意為了薑小姐拋下太子之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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