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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湛站在外麵看了許久。
碩和親王一直沒有睡覺的意思，直到他將那幅畫畫完，然後如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，吹幹了上麵的墨跡。
賀湛離得遠看不真切，但隱約能看到那畫的是一個人。
至於對方是誰，不用想他也知道了。
賀湛那雙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冷意，他母親都死了十幾年，這個男人現在才來裝情深，真是虛偽又可笑。
碩和親王將畫像掛在了屋子裏，然後他脫了鞋子躺在了床上。
賀湛蒙好麵巾，輕巧的從窗戶躍了進來。
碩和親王本來是閉著眼睛，聽到有聲音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個黑衣男子。
“你是誰？”碩和親王無比鎮定。
賀湛沒有說話，而是緩緩的走近碩和親王。
碩和親王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精光，手下意識的就摸到了床鋪裏麵的長劍，可在下一秒，他便驚訝的叫了起來：“湛兒？”
賀湛腳步一頓。
就見碩和親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，臉上滿是欣喜：“湛兒，真的是你嗎？爹是不是在做夢？”
碩和親王的聲音哽咽了起來：“你那麽優秀，那麽好，爹一直不相信你死了，你沒死對不對？你回來看我了對不對？”
“……”賀湛依舊沒有說話。
碩和親王從床上坐了起來：“湛兒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賀湛壓低了聲音，聲音粗噶。
可碩和親王還是聽出來了他的聲音：“你就是我的湛兒，我不會認錯，也不會聽錯的，雖然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，但隻要你好好的出現，對爹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，爹很高興你還活著。”
“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？”
賀湛見碩和親王確定是他，索性也不再隱瞞，而是將臉上的黑色麵巾扯了下來：“看到我還活著，很意外吧？”
他沒有錯過碩和親王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震驚。
“不不不，你能活著，爹很開心。”碩和親王從床上爬了起來，他甚至連鞋子都沒穿，光著腳，兩三步跨到賀湛麵前，看著這張熟悉的臉，他眼圈都紅了：“爹很想你。”
“王爺，您說這話，不覺得太虛偽了嗎？”
賀湛聲音冷寒。
他們父子這麽多年，賀湛從未在他身上體會到父親的愛意，碩和親王對他，還不如對一個陌生的人好。
現在說想他的話，簡直是笑話！
“以前是爹不對，爹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，但你是爹的兒子，在爹心裏，你的位置很重要。”
碩和親王看著這張神似前王妃的臉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：“我知道你不相信，我也知道以前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，我不求你原諒，但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，我們永遠都是父子，這點不能否認。”
“賀湛已經死了。”
賀湛麵無表情的開口，看到碩和親王臉上震驚的神色，他緩緩的扯動唇角，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：“所以，收起你的假惺惺！我不是賀宣，你表達愛意表錯了人！對於賀宣來說，即使你不表達，也是個好父親，但對我來說，你什麽都不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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