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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兄弟。
\t陳紫霄的眼睛也紅了,他吸了吸鼻子,甕聲說道:“父親可以放心。”
\t老國舅笑了笑,道:“我,從不擔心你們。”
\t不知為什麽,隻是淡淡的幾句話,卻透著一股深深的離別之苦,南煙在旁邊隻一聽,雖然滿懷心事,卻也忍不住紅了眼睛,下意識的將臉偏向一邊,就看見鶴衣收好了銀針,默默的退了一步。
\t她輕聲問道:“老國舅的情況如何?還需要用什麽藥?”
\t鶴衣看了她一眼,又看了一眼祝烽。
\t猶豫了半晌,才用低沉得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道:“道長這樣,是回光返照。”
\t意思是,已經無力回天了。
\t一聽這話,南煙低呼了一聲,伸手捂住了嘴。
\t而祝烽的眼睛也紅了。
\t可他並沒有立刻上前去追問什麽,就隻不近不遠的站著,看著這一對父子話別,反倒是老國舅,說完了那句話之後,目光便越過陳紫霄的肩膀看向了祝烽。
\t他對著祝烽笑了笑,像是想要說什麽,可這個時候,胸口的轟鳴已經超過了他的吐息,像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\t隻有癱軟在身側的一隻手,顫抖著抬起一根手指,指向了祝烽。
\t陳紫霄抹了一把臉,立刻起身退到一邊。
\t他哽咽著道:“皇上,父親他有話要對你說。”
\t祝烽這才慢慢的走過去。
\t燭光下,能更看清這位老人在這一瞬間又蒼老了許多,原本之前他來的時候,看著還精神矍鑠,哪怕是一棵老鬆,也是飽經風霜屹立不倒的老鬆,可一場祈雨之後,這棵老鬆的生命像是被雨水給衝走了,隻剩下了蒼老和倦怠的空殼,這麽無能為力的躺在床上。
\t祝烽俯下身,聲音也顯得格外的沙啞,輕聲道:“舅父要對朕說什麽?”
\t“……”
\t老國舅像是無話可說,又像是沒有力氣說話。
\t就隻這麽睜大了眼睛,呆呆的看著他。
\t祝烽想了一會兒,說道:“若還有交代,朕也明白。他們三個,都是朝廷的能臣幹將,朕用得著,也不白用。”
\t老國舅出了一口氣,像是在笑。
\t他的眼神,更渙散了一些。
\t一旁的陳紫霄已經淚如雨下,兩隻手捂著臉,發出了嗚嗚的聲音。
\t祝烽接著說道:“除了他們三個,舅父孑然一身,若還要交代其他的,就隻能舅父親自告訴朕。別的,朕是一點都不知道了。”
\t老國舅深吸了兩口氣,開口卻是問道:“白虎城。”
\t祝烽微微蹙了一下眉。
\t但他還是說道:“已經滅了。”
\t“……”
\t“倓國受此一打擊,更難與我炎國抗衡。有一些事,朕也已經提上心頭了。”
\t老國舅的臉上出現了晚霞一般的笑容。
\t他輕輕的點了點頭,像是放下了一樁心事,然後,倦怠的神情便如雲霧一般染了上來,他慢慢垂下了沉重的眼皮。
\t就在祝烽皺起眉頭,以為他就這樣要離開的時候,他突然又睜開眼睛,對著祝烽道:“莫怪我……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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