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丞相駕到(1/6)

街心,一輛六匹馬所拉的馬車緩緩駛過,每匹馬都是上等的蒙古馬,馬身健碩,線條優美,鬃毛光亮,四蹄蒼勁有力,噠噠噠噠地在青石板路麵上踩出威嚴而高調的聲音。


車內,坐著一個身著藍色錦衣的男子,與一名常服打扮的中年太監。


這太監不是別人,正是劉全。


劉太監聽到了南山書院的喧嘩聲,心道那不是神童試的考場麽?何人在考場鬧事?他挑開簾子朝書院望去,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,以為自己看錯,可勁兒地揉了揉眼睛:“真是她呀!”


“誰?”胤王淡淡地問。


那小騙砸!


劉太監合上簾子道:“就那個老與咱們作對,還誆了咱們十兩銀子的村姑!她怎麽會在這兒?還與人鬧上了?”


與人鬧上倒是不奇怪,畢竟連青龍幫都敢一鍋端的人,當街鬧事有什麽稀奇?奇的是,她像脫胎換骨似的,與那個粗布麻衣的村姑雲泥之別,害他險些沒敢認。


劉太監見自家主子的麵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,心思一動,笑著問:“爺,要去瞧瞧嗎?”


瞧那丫頭是如何出糗的,順便治治她,何樂而不為?“胤王駕到——”


正要去捉拿喬薇的守衛聞言立刻停下動作,紛紛跪下地來。


程大人推開阿繡,繞過人群,走到馬車前,恭恭敬敬行了一禮:“恭迎胤王殿下!不知殿下駕到,有失遠迎,還望殿下恕罪。”


今日是神童試,為避免不必要的擁堵,胤王是微服出行,除了車夫,便隻有兩名護衛隨行,也不怪程大人沒有提前洞悉。


“本王路過此處,聽聞吵鬧聲,發生了何事?”胤王坐在馬車中,淡淡開口。


程大人做了個揖,答道:“回稟殿下,適才有竊賊動手傷人,下官正在懲治她,不想驚擾了殿下的尊駕,是下官的不是。”


這狗官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,問也沒問,查也不查,僅憑小妾的一麵之詞便定了她的“罪”!難怪那小妾如此囂張,又如此荒唐,敢情她丈夫便是這樣,蛇鼠一窩。


喬薇看向他,冷笑著說道:“你們偷了我對牌卻反汙蔑我是竊賊,這屎盆子扣得好順溜啊員外郎!”


程大人被她罵得心裏一陣打鼓,恐胤王下令徹查,轉頭嗬斥道:“大膽刁民!竟敢在殿下麵前汙言穢語!你們幾個,還不快把她的嘴堵上!”


幾名守衛嘩啦啦的圍上來。


胤王打了個手勢,劉太監出聲道:“慢。”


守衛麵麵相覷,各自退了下去。


老實說,喬薇對胤王的印象算不上好,報名那日,對方的護衛險些踩死一個孩子,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,隨手扔了一錠金子做打發。她知道這是古代,階級等級森嚴,但那畢竟是一條人命,他不道歉,至少也該看看那孩子怎麽樣,有沒有受傷,這種關心是道德的底線。


這個王爺的所作所為,簡直冷酷到了極點。


而方才,他竟沒任由守衛把她帶走,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

胤王挑開側簾,眸光落在那道熟悉的身影上,神色複雜:“讓你查的事,查得怎麽樣了?”


他聲音極輕,顯然是對劉太監說的。


劉太監愣了愣,半天才反應過來王爺問的是那個女人,垂眸道:“尚未查出原喬大小姐的下落。”


他可不會認為眼前的女人就是被恩伯府逐出家門的千金大小姐,那位千金很少在外拋頭露麵,他無緣得見,卻也聽說過一些傳聞,與這個小女匪可是半點兒搭不上邊兒的。


“奴才會加派人手,盡快查出她的下落。”他連連保證。


胤王不再多言,啟聲問向車外:“究竟怎麽一回事?”


喬薇冷冷地掃了一眼程大人,程大人頓時不寒而栗,她收回目光,望向珠簾垂落的馬車道:“員外郎的妾室偷走了草民兒子的入考對牌,不還給草民,還誣陷草民盜竊傷人。”


程大人“義正言辭”道:“殿下!您別聽她胡言亂語!此人是個慣犯,早先在靈芝堂行竊被抓,讓喬大小姐當眾趕了出來,今日是她自己孩子的對牌丟了,便要伸手搶別人的。”


他說著,拉過阿繡,捋起她袖子,露出略有些紅腫的手腕,“殿下,您瞧,這傷就是被她弄的!”


劉太監從珠簾裏望了一眼,嫌棄道:“程大人!休得無禮!”


一個妾的身子也暴露給王爺看,不怕汙了王爺的眼?!


程大人心虛,著急證明自己,連男女之防都忘了,尷尬地清了清嗓子,讓阿繡退下了。


喬薇真是太佩服這些人無中生有、顛倒黑白的本事了,比房媽媽有過之而無不及,難怪都說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,這員外郎如此寵愛他小妾,誰說不是臭味相投呢?


“你可有什麽要說的?”胤王問喬薇。


喬薇道:“草民沒有行竊,任何時候都沒有,也不曾打人,是她太細皮嫩肉了,不像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皮糙肉厚,別說抓一下腕子,就是挨幾棍子也看不出什麽的。”


“你血口噴……”阿繡正要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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