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8章 大婚(1/4)

沒有人再難為新郎官了。


能看出來,新郎官有點兒毛楞了。


在沒怎麽難為的情況下,就已經有些發懵。


陸畔第一眼看到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子時,像是聽不到身後嘈雜的議論聲,也像是聽不到後麵以及窗外,如潮水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起哄聲,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茯苓穿的很美、很美。


他來之前,在迎親路上,騎在馬上心裏預想的是:


茯苓美輪美奐。


雖蓋著蓋頭看不到臉,但是他必定會矜持地、鄭重的在來賓麵前露出非常滿意的表情。


然後一步步向坐在床上的女子走去,用最磁性的聲音說:“我來迎你了。”


卻不想,他此時臉上哪有什麽鄭重和矜持,說的也不是我來迎你,而是:“是你嗎?先出個聲。”


瞧瞧,先確定,很怕接錯人,很擔心還有下一步坎兒。


宋茯苓滿眼紅,什麽也看不到,她今兒要全靠聽:“……是我。”


陸畔笑了,情不自禁舒出一口氣。


舒的太明顯,惹的笑聲和起哄聲更大。門口還有打聽問的:“怎麽了?都在笑什麽。”


“王爺擔心接錯人,問是不是宋小姐。”


小舅子米壽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,眼淚沒幹,卻要依照習俗,為娶走姐姐的男人雙手端出剝殼雞蛋煮糖水。


陸畔端起碗三兩口幹掉,空碗放在曾嬤嬤跪地高舉的托盤裏,漱口、擦嘴。


新郎官和新娘子一站一坐,經官媒提醒,對宋福生和錢佩英一起改口叫道:“父親,母親。”


陸畔叫完就用身體遮擋,怕被眼尖的人看見再起哄,悄悄握了下茯苓的手。


茯苓肩膀在顫動,剛才叫爹娘的聲音也能聽出有哽咽。


媳婦,別哭。


要不說呢,成親、婚禮,給誰看呢,全是為做給別人看的。


真正的當事人,像新娘子茯苓根本啥也見不到。


新郎官對比新娘倒好一些,但也沒精力注意到太多。隻顧歡喜和激動中透著傻乎乎和發懵。被難為的時候,還透著尷尬和用厚臉皮在硬撐。


想娶人家養了十幾年如珠如寶的姑娘,就得臉皮厚些。


而娘家人,從婚前準備直到女兒真的走出門子,是忙碌到經常性前腳要去拿什麽後腳就忘。整個過程從沒有過徹頭徹尾的歡喜。這種歡喜裏,總夾雜著心焦、酸澀。


就像此刻,外麵來賓正在看宋家的場景布置。


外麵已經不跳舞了,幕布出來了。


用影子在演繹一個小孩出生了,父母抱在懷裏,從那影子就能看出,兩口子歡喜至極。


接著像極了宋侍郎身姿的男藝伶,不知道的真以為幕布後麵的是宋侍郎本人,正在教導女兒習字,看書。女兒念詩、彈琴。


女孩大了,長成了妙齡女子,摟著母親的胳膊指著遠處說笑。


來賓們兩麵看幕布,動作都很一致,看完這麵趕緊接著去瞧那麵。


最後一幕,兩麵演繹的卻是一樣的場景。


母親給梳頭,母親親手給女兒蓋上蓋頭。


與此同時,場景才演繹完,閨房的門開了,真人宋茯苓頭上蒙著蓋頭被大哥四壯背了出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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