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
就好比胡霽色之前是婦產科醫生,對外科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為然的。


其實這一次對她來說,也是個很好的學習經曆。


胡霽色屏住呼吸,上前揭開了大張氏的床簾。


床上的人……看起來確實有些慘不忍睹。


那是個年約五十上下的婦人,此時雙目緊閉,正在痛苦地喘息。


大麵積燙傷的傷口是在身體前部,也就是說肚子上下那一大片都是重災區,再往下應該是腿部。


小張氏觀察胡霽色的神情,見她竟然一臉鎮定,不由得心下暗暗吃驚。要知道姑娘家膽子小,見著這個場景,嚇得掉頭就跑的也是有的。


“隔著衣服看不清。”胡霽色用手試著掀了一下大張氏的衣領,道。


“好些衣服都被燙到皮肉裏了,脫不下來。”小張氏連忙道。


“我知道”,胡霽色鎮定地道,“勞煩您去給我拿把剪子,再打一盆涼水來。”


小張氏年紀比她大一倍不止,但此時胡霽色鎮靜的眼神莫名讓她覺得安心。


她連忙去打了清水,拿了剪子來。


然後就見胡霽色一點一點地剪開大張氏那些被黏在身上的衣服。有些拉不下來的,也就作罷,她絕不肯現在就用手去扯。


那手法實在很熟練,而且手穩得不行,看得小張氏不由得暗暗稱奇。


趁著胡霽色辛苦整理傷口,她先出去了。


一屋子人都在那等著,此時見她出來了,連忙圍了上來。


“怎麽樣?”大張氏的二兒子道。


“那丫頭手很穩。我們也是急昏了頭,倒不如她機靈。她用剪子先把娘的衣裳剪下來了。我再瞧著那些傷,又沒有之前嚇人了。”小張氏道。


“是,是急昏頭了”,老村長長出了一口氣,對胡豐年道,“你咋早不說教出來一個這麽能幹的丫頭!早該帶出來了!”


胡豐年不由得在心裏苦笑,他心想這些真不是我教的。


小張氏想了想,道:“解了衣服,娘看著氣順了些。”


聞言,胡豐年也鬆了口氣。


要知道這燙傷可大可小,有時候要人命也是有的。之前隻聽他們家的人說的急,但人他也不能看,心裏掂量不清楚。現在看來,或許沒有他想的那麽嚴重。


不多時,胡霽色從屋裏出來了。


“還知道痛,燙傷的地方大多又紅又腫,起了不少水泡。氣息平穩,叫她也有反應。”


胡豐年聽了就點頭,道:“你記著,人被燙傷,隻要還知道痛就不打緊,傷口是紅腫的,也算好事。最嚴重的,是人皮變黑,已然不知道疼了。”


“記下了。”


老村長那口氣這才長長的舒了出來,屋子裏,大張氏的兒孫們也放鬆下來,開始彼此說著些彼此安慰的話。


胡豐年扭頭看向這家的大兒媳婦,道:“方才我讓燒些水晾涼,好了麽?”


她家大兒媳道:“好了,好了的。”


“這就好。”


胡豐年對胡霽色道:“你來,再把傷口洗洗,好上藥。”


老村長連忙道:“老二媳婦,你跟著學著些。”


小張氏連忙道:“好。”


胡豐年是用生石灰溶於涼白開,靜置之後取其澄清的水來清理患者創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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