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饒是胡豐年已經被這丫頭驚過很多次了,這一次卻還是感到有些意外。


竟是如此膽大!


他心中有些激賞,心想這倒是個做大夫的好苗子,生成個姑娘家,是真的可惜了。


緊接著,胡豐年親自用厲竹山炙烤過的配刀把患者的傷口切得工整,往裏頭的肉裏填了藥粉。


胡霽色發現那少年的肌肉微微顫動,這才發現他其實是有意識的,應當是清醒地忍受著這劇痛。


可他愣是一聲不吭……


也是條漢子!


胡豐年行針給他止血,也能稍微麻痹一下痛覺,減輕他的痛苦。


他有一盒珍貴的羊胎線,就是他當時寶貝似的從屋子裏拿出來的那一盒。


當胡霽色在他的指示下把盒子拿過來的時候,他最後確認了一遍。


“行嗎?”


胡霽色點點頭。


她已經看過這盒東西了,針和線都不是她熟悉的配置。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一通百通過,她倒是不怵頭。


其實,一般姑娘家,哪怕針線活做的再好,要縫肉,都會下不去手。


但胡霽色完全沒有這種心理障礙,她擁有的,是一雙拿慣了手術刀的手。


“手不要抖。若是不行,不如先停下來。”


給她說完要領,胡豐年又囑咐道。


胡霽色笑道:“您放心。”


這期間厲竹山和江月白一直在旁邊看著。江月白倒罷了,厲竹山則是早就漢如漿下!


聽這意思,這姑娘還是第一次上手?


他心裏那叫一個氣啊!


但江月白在這兒,他愣是一聲不敢吭,隻一手用力按住了配劍,心想若是小主子有什麽意外,他立刻殺了這兩人陪葬!然後再自刎謝罪!


胡霽色自然感覺到了他那讓人如芒在背的目光。


不過在這方麵她的心理素質是相當強大的。


隻見她飛快地飛針走線,手穩得果然像是在繡花,縫好了那一段長長的傷口,打結,斷線,一氣嗬成!


胡豐年不是不緊張的,眼看著她動作,目光從驚訝變成了喜悅,然後就長長出了一口氣!


“穩了!”


他這麽情緒內斂的一個人,此時也忍不住大聲說道!


江月白也終於把那口氣給舒了出來……


他看向胡霽色,她正兩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的父親,似乎是正在等待誇獎。


這麽看,又隻是個尋常小姑娘……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人。


縫線這一步做好,後續工作就很快了。


父女倆收拾整頓了一下,胡豐年就囑咐病人家屬。


“所有傷口都不要碰水,飲食要清淡。這幾日要小心看護,他現在高熱還沒有退。”


江月白問:“您剛才說有五成把握。我想問問您,您現在有幾分把握,我這兄弟能夠痊愈?”


胡豐年道:“八成。”


江月白頓時更安心了些。他知道,像胡豐年這種人,雖說說的話都不大好聽,但隻要他肯說出口,那就是靠譜的。


他轉身從厲竹山手裏取來一個袋子,遞給胡豐年。


“這裏是五十兩銀子,算是診費。”


饒是胡豐年這種向來淡定的,也露出了微微吃驚的表情。


他沒有伸手去接,隻是道:“不用這麽多。”


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