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

馬氏聽了大驚,道:“那咋行哪?萬一他們要攔著你不讓你走了咋辦?”


胡霽色也有些無奈,道:“我爹都病了,也怕他們不會弄。”


這時候胡漢民主動道:“不急啊,你隻管去。到了晌午,你要是還沒回來,叔去接你。”


胡霽色確實有這個需要,也不推遲,隻在心裏反複記下了這家人的恩情。


其實胡漢民也是個糙漢子,平時不是這樣心細的。怎奈一個姑娘家臉上帶了傷實在不是一件小事,同時也提醒著大夥兒,那個老胡家的人,恐怕沒什麽是做不出來的。


胡霽色提了自己的小藥箱,匆匆忙忙地出去了,就見趙氏正在半安慰半是指責地跟那徐寡婦說話。她男人胡漢強在一邊站著聽。


“妮兒她爹也是叫你慣的。夫妻打仗常有的事兒,可哪有他這樣次次都把媳婦往死裏打的?你這個當老婆婆的,每次兒子打媳婦就在一邊貓著,等打完了才哭天搶地的,有啥用?”


那徐寡婦隻會哭,一邊用手抹著眼淚,半句話也不會說。


恰好這時候胡霽色過來了,問:“怎麽了?”


徐寡婦急道:“霽色丫頭啊,你快跟我去瞧瞧我那兒媳婦啊!”


說著,一把拽起胡霽色的手,心急火燎地就往家裏趕。


胡霽色提著藥箱子,雖然是小的,但也是木頭的,很有些沉,被她拖得趔趄了好幾下。但考慮到病人家屬的心情,她也就沒有抱怨。


這徐寡婦的家是兩座土坯房,外頭也用籬笆圍出了個院子,種些莊稼養些雞鴨啥的。但屋子是又老又舊,院子裏也是稀稀拉拉的,很顯然,莊稼家禽伺候得都不太行。


胡霽色這段時間跟著胡豐年出來走動,對各家的情況也都有所了解。她知道這家的兒子是個酒鬼,根本不幹活,恐怕是婆媳兩個操持著地裏和家裏,所以才這樣。


她並不知道李氏已經收了診費,心裏卻是想著,按照胡豐年的規矩,這樣的人家醫藥費都是要折上折的。


隻是她到底也就聽說了兩句,等走進她兒媳婦和兒子的屋子,才發現,事情比她想得還要嚴重。


這個不過巴掌大的屋子裏雜亂無章,地上還有一把斷了腿的板凳躺在那。


剛進了門,就已經聞到那被土炕的熱氣帶出來的濃烈的,令人作嘔的酒氣。


徐寡婦的兒子還在床上呼呼大睡,顯然是宿醉未醒。


而病人……


竟然是個肚子高聳,滿是是血的孕婦!


胡霽色隻覺得身形晃了晃,不可置信地指著那孕婦,道:“多久了?”


看那肚子,起碼七八個月了吧!


徐寡婦嚶嚶地哭道:“八月了。”


胡霽色連忙扔下藥箱一路小跑過去。


先前胡豐年教過她把脈,她學得不算好,但判斷生命體征還湊合。


患者的脈搏已經很弱了……


雖說人看起來現在鼻青臉腫,但胡霽色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張板凳,心想,她男人不會是拿那張凳子打她打斷了凳子腿吧?


正想解開婦人的衣服具體檢查一下,就聽那婦人嚶嚀了一聲,然後抬起青紫一片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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