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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氏剛剛小聲同他說了霽色病了的事。
胡豐年回過頭來,道:“你是怎麽回事?”
“爹,您先別說這個,咱這惹上大麻煩了。”
胡豐年一怔。
黃墨在旁邊探頭探腦,道:“我爹呢?”
出去這麽些時候,他曬得可黑,人看著瘦了,可也精神了。
胡霽色道:“師叔進城去了,一時半會兒回不來。小師弟,你先把車卸了,我有點要緊事要和我爹說。”
黃墨沒看到父親有些失望,但還是聽話地道:“好。”
胡霽色就急拉了胡豐年進屋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?你怎麽長風團了?快給我瞧瞧!”
胡霽色把門關上,道:“爹,我這不是長的,是我自己吃藥吃的。”
胡豐年:“……”
在父親麵前也沒什麽好隱瞞的,關鍵是以胡豐年的醫術她也瞞不住的。
她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跟他說了,當然,她自己的部分說的很簡略,黃德來的部分則說的比較詳細。
胡豐年越聽神色就越凝重。
“確定是血毒之症嗎?”
“說是可以這樣說”,胡霽色道,“是我撿回來的那個白家人說的。他好像也有這種病,爹您去看看?”
胡豐年道:“行,我先去洗洗手。”
……
這白傲天自從昨天和胡霽色坦白之後,就幾乎沒有人來管過他。
他耳力相當好,知道胡霽色昨天在藥房呆了一晚上,更知道胡豐年回來了。
因此,當他看見胡霽色領著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來瞧他的時候,他早已經調整好了狀態,露出了一個最最乖巧的笑容。
可惜,重女輕男的胡豐年,對這種乖巧的小子向來不感冒。
他指了一下白傲天,問胡霽色:“你看過脈沒有?”
“沒有”,胡霽色想了想,道,“師叔看過。”
胡豐年皺眉,道:“你師叔那粗枝大葉,能看出什麽。”
說著,他就自己走上前,伸手挽起了衣服,對白傲天道:“先給我看看傷口。”
白傲天乖巧地道:“好嘞,有勞了。”
然而胡豐年依然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,更沒想要誇誇這孩子真有禮貌。
胡豐年檢查了一下這小子的傷口縫合,麵上終於有了些笑容。
“手藝不錯。發燒了嗎?”
白傲天正想回答,卻聽胡霽色已經答了。
“我給用了養的新藥,前天縫好的,到現在為止一直很精神。”
“不錯”,胡豐年愈發滿意了,道,“止血是你做的嗎?”
“那不是,是師叔,我針灸真的不太行。”
胡霽色說著有些赧然。針灸這東西沒法速成,就算在後世,針灸師也是越來越吃香。
“不錯了”,胡豐年笑道,“針灸再練一練。不過你師叔要是不在,真碰上了,我看你也能硬上。”
搞了半天,白傲天算是明白了,這是來考校功課的,不是來關心他的。
不過他眼下也有些心慌。這女大夫又凶又精明,唯獨在這中年漢子跟前兒是無比柔順的。
他知道,這中年大夫隻怕比這小大夫更厲害。
胡豐年給他聽了聽脈,一邊聽一邊皺眉。
良久,他鬆開了,歎了一聲,道:“確實是血毒之症,這種病是娘胎裏帶出來的,就是換血也不管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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