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“蠢貨!怎能帶涵兒來此地?”崔晉喝道,“將涵兒帶回去!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麽?當心衝撞了他!”


嬤嬤麵露畏色,也不顧崔涵哭鬧,連忙抱著他回前院。


西廂屋內,林氏哭的肝腸寸斷,“婉兒啊,我可憐的婉兒,你弟弟都如此記掛你,你可知母親的心有多痛,看見你躺在這裏,母親的心要痛死了啊,母親就你一個孩子,你死了,叫母親怎麽活啊……”


崔晉忍著不快道:“你到底想為了婉兒好嗎?她今日是在自家府中被人謀害,你如何忍得下這口氣?若不找出謀害她的凶手,她在天之靈如何安息?”


林氏愛憐地撫崔婉麵頰,又滿臉淚轉頭,“我就這麽一個女兒,如今她死了,自然要查是誰害了她,可我決不允許男人來碰她的身子!”


門外階下,正站著個耷拉著腦袋的藍袍年輕男子,他身形清瘦,挎個包袱,正是京畿衙門的仵作嶽靈修,聽見這話,他瑟縮肩背噤若寒蟬。


趙鐮作難道:“這可怎麽是好,這世上也沒有女子為仵作啊,夫人若不準驗屍,隻怕……隻怕不好找出謀害崔姑娘的凶手,不然,找個替姑娘家接生的穩婆來瞧瞧?”


林氏一聽,更是惱怒,“那些人也不配碰我女兒,你們查不出來,是你們無能!”


崔晉頭痛不已,略一思忖,轉身對趙鐮道:“不然先不驗了,我亦不願婉兒死後還要受這般罪過,你們難道就隻有這一條法子嗎?”


權貴之家的忌憚總是極多,趙鐮司空見慣,知道這是說不動了,正要放棄,身後秦纓上前來。


她嚴肅地道:“伯爺,不讓男子近身,穩婆身份也不高,那能讓我看看婉兒的遺體嗎?”


所有人驚得瞠目結舌!


縱然都是女子,秦纓又是縣主之身,可崔婉如今已變成一具屍體,在家人眼中不容褻瀆,可在旁人眼底,卻是誰都不願去觸這個黴頭,她秦纓又要做什麽?


崔慕之冷眼看了這般久,發覺今日的秦纓竟是如此古怪,他直呼名諱:“秦纓,你莫要放肆,婉兒之死,衙門有衙門的章法,你便是有些小聰明,也勿在正事上折騰!”


秦纓頭一次正眼看崔慕之,她深知崔慕之骨子裏是怎樣的人,便沒好顏色地道:“按衙門的章法,此刻陸柔嘉已被下大獄,真凶正好逍遙法外,而你,你若有大聰明,且說說今日是誰害了你妹妹?”


前一句說的趙鐮臉上掛不住,後一段,卻是讓崔慕之驚震難言。


他早就發覺秦纓氣度不同以往,更驚訝秦纓幫陸柔嘉洗清嫌疑,但令他心驚的是,此刻秦纓看他的眼神竟再無半分愛慕。


秦纓從前視他為神祇,再如何跋扈,隻要他表示出不喜,她都會乖得貓兒一般,後來,她甚至故意放肆,好讓他開口規勸,隻要能與他說話,便是斥責她也是開心的。


可今日,她讓他當眾難堪。


崔慕之百思不得其解,秦纓卻懶得與他糾纏,她知道驗看屍體與原身轉變太大,但她依稀記得,原文中秦纓之死,就在陸柔嘉被冤枉下獄後沒幾日,若不盡快破案,她很有可能死期將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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