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
傅靈聞言便道:“母親身體也不好,不若先回去歇著,縣主和謝欽使有什麽要問的,女兒來回答便好了,免得擾了母親清淨。”


傅夫人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那你可得說快些,免得鄰裏見著衙門的人在咱們府上不走,還以為你犯了什麽過錯,傳出去可不好聽。”


她說完這話,果真撂下秦纓和謝星闌而走,傅靈送她兩步,回來時抱歉地笑笑,“母親她這幾日也有些不適,你們莫要介懷。”


秦纓當然不會介意,這位傅夫人是傅靈的繼母,而她上麵那個一母同胞的親姐姐,兩年前便被這個繼母送回族地嫁人了,後來她遠嫁兗州,也是這位繼母的手段。


秦纓道:“靈兒,你還不知,薛銘今晨也死了。”


傅靈嚇得手中茶盞一晃,“什麽?”


秦纓將前後道來,傅靈聽得麵色微白,秦纓又問她:“比起我來,你和崔婉他們走的更近些,你可知道崔婉和薛銘之間,是否有何舊情?”


傅靈瞟了他們二人一眼,又驀地垂眸,茶蓋與杯盞相錯,生出一道刺耳的響,“這話從何說起?婉兒早就定了親事,薛家又是京城中門風最為清正的人家,怎可能有何私情?”


謝星闌目光微沉,秦纓也看出傅靈不同尋常的緊張,她屏退左右,“現如今已經出了兩條人命,衙門卻還不知凶手動機,你若是知道什麽,切莫瞞我們,你說的話隻有我與謝欽使知曉,外人誰也不知你說了什麽。”


傅靈唇角緊抿,“其實我也不知,隻是……隻是我正月裏去忠遠伯府拜訪之時,聽見張姨娘在外吵鬧,她言語之中提到,說伯夫人當初將婉兒身邊的侍婢賣掉,是因為婉兒有何不可告人之事,又說……又說婉兒裝病裝得辛苦……”


她像怕說錯話似的,“那次絕沒有提過薛家,可這一兩年,我唯一想起來的古怪之地,便是那一次了,至於薛銘,他人生的俊逸,性子也極好,我從未聽說過他私下與誰過從甚密。”


她有些後悔說這樣多,“比起我來,婉兒與雨眠和芳菲走的更近些,若有何私情,也定是她們才知曉,纓纓,我今日說的,可千萬莫要說出去。”


秦纓自然應下。


待離開傅家已是日落時分,金燦的晚霞鋪滿天際,秦纓對謝星闌道:“靈兒聽見的話,或許是真的,但張姨娘多半是不知內情,否則也不會隻是含沙射影,如今,恐怕隻有林氏知道崔婉當初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

“不可能隻是裝病躲婚事那樣簡單。”謝星闌沉沉地道:“若隻是裝病,她們母女又怎會跑去三清山那樣遠?”


夜幕初臨時,秦纓跟著謝星闌返回了忠遠伯府。


忠遠伯崔晉已知薛銘出事,驚疑不定之下,還不知那封遺書上寫了什麽,見著謝星闌,便問起薛銘之死與崔婉的案子是否有關聯。


謝星闌自然無可奉告,隻點名要見張姨娘。


張姨娘來到前廳時,眼眶還是紅的,行禮後哀怨地望著崔晉,欲言又止,謝星闌掃了二人一眼,“請伯爺暫避,有些話伯爺在此,張氏隻怕不敢多言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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