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

吳舒月坦然道:“自然不曾,當夜歸家後與父親母親說起伯府之事,唏噓了許久才睡下。”


她麵上不卑不亢,謝星闌看不出破綻,便繼續問:“你可知崔婉的病是否有古怪?崔晉雖說崔婉平日裏從不與人交惡,但她的性子,或許你們這些外人才是最清楚的。”


吳舒月未猶豫地道:“她的病是四年多之前突發的,在此之前,我從不知她有喘病,古怪談不上,隻是有些意外,後來她治病養病一年多,我們見麵不多,再常聚時,她便已經大好了,至於她的性情——”


她說至此,又掃了秦纓一眼,“出身尊貴之人,總歸有幾分得天獨厚的優越感,自以為處處周全,可實際上還是習慣眾星捧月,偶爾將別人的自尊踩在腳下,對她們來說也不算什麽,但要說與人交惡,那也說不上。”


她言辭婉轉,但也聽得出對崔婉評價一般,那看秦纓的一眼更是明晃晃的指責,謝星闌這時不避諱地問:“那你可知,她和薛銘之間可有幹係?”


吳舒月這時抿唇不語了。


秦纓和謝星闌瞳底微暗,謝星闌道:“看樣子你知道什麽,如今他們二人被人謀害而死,你的證言很可能會幫我們找出凶手,也算是為他們好。”


吳舒月猶豫道:“隻怕他們在天之靈不會這樣覺得。”


她這樣說,便更讓謝星闌篤定她知道什麽,謝星闌道:“你不必有任何顧慮,龍翊衛不會把你的證詞公之於眾,薛銘死前留下了一封遺書,已經提到了他和崔婉生有舊情,如今我們隻是要多方查明,看看是否真有舊情,以及她們二人之死是否與此事有關。”


吳舒月一驚,“他留下遺書說了此事?”


謝星闌頷首,吳舒月思忖片刻下定了決心,“既是如此,那就沒什麽不能說的了,我從前和她都是薛祭酒的學生,當時在薛府,她和薛銘走得很近,當時我曾想他們二人是總角青梅之誼,以後說不定會成一段佳話,可沒想到婉兒先與淮南郡王府定了親事。”


“他們那時隻是關係親厚,但要說什麽古怪,我也不曾見過,隻是兩年半之前的一次船宴上,我曾撞見過古怪的一幕……”


吳舒月陷入了沉思,“當時是在城東的淩煙湖,是朝華郡主宴客,當時請了城中公侯官宦家的公子小姐們二十來人,那樓船有三層,我因多飲了酒有些頭暈,便去最上層的船尾處吹風,可還未走到欄杆處,我便聽見樓下傳來兩人的說話聲,那二人壓著聲音,可我一聽就知道是婉兒和薛銘……”


“婉兒說她等的夠久了,薛銘卻說他是為了婉兒考功名,又說什麽淮南郡王府等不了那麽多年,讓婉兒盡管安心。”


吳舒月澀然道:“非禮勿聽,當時婉兒壓著聲音,卻是在怒吼,我知道事情不妙,不想卷入這等是非,立刻便退了回去,走之前,我隻聽見婉兒說薛銘不懂她付出了什麽……”


“那之後,我藏著這個秘密誰也沒說,婉兒是與淮南郡王府定親,薛府世代文臣清流,如何比得過?我知道此事不可見天日,他們二人也難修成正果,後來婉兒定了婚期,我便猜他們多半是放棄了,反而替他們鬆了口氣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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