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

謝星闌語帶輕嘲,他看不慣這些公侯世家總將家風掛在嘴上,日日宣揚自己詩書禮儀傳家,仿佛忠孝仁義刻入骨髓,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,外表越是簪纓錦繡,內裏越是見不得人的爛事一堆。


趙望舒三人皆無言以對,畢竟崔婉早有婚約,卻還與薛銘牽扯不清,別的不說,單論薛銘收下她香袋,這二人也皆算不顧禮義廉恥之輩,眼下麵對謝星闌的嘲弄,他們不僅沒辦法反駁,還得盡早割席為妙。


謝星闌見問不出更有用的線索,便不打算久留,他告辭,秦纓也一並離開。


見此景趙雨眠一臉不解,去問趙望舒,趙望舒古怪地道:“我也不知怎麽回事,剛才我差點失手傷了秦纓,謝星闌氣的不輕,幾乎要與我拔刀動手,他好似頗為在意秦纓。”


簡芳菲匪夷所思:“可秦纓喜歡的不是慕之嗎?此前謝星闌參了長清侯府一本,秦纓還跑去太後麵前告謝星闌的狀,怎麽一轉眼兩人這般和契了?”


趙家兄妹麵麵相覷,沒人知道答案。


離開威遠伯府,謝星闌還對片刻前的意外心有餘悸,從正月到現在,就算他提前洞悉,卻也無法改變任何事的進程,他似一頭困獸,不惜一切地蠻橫衝撞,可結果除了讓自己頭破血流之外,仍隻能按照天意,傀儡般走向既定的結局。


前世的他醉心權力之爭,為了請功,早早領了文州貪墨的案子督辦,等他回到京城,隻知陸氏被抄家,陸家長女已下獄,彼時他對禦醫之家並未放在心上,卻記得數日後,雲陽縣主之死令臨川侯和太後悲痛欲絕。


此番隻是他不想再走老路,才帶人去忠遠伯府作壁上觀,可沒想到,陸家長女竟在案發當夜便撇清了關係,而案發第二日,本該活到七年之後的薛銘,竟慘死在了青羊觀中,在涉案的這麽多人裏,這位雲陽縣主起了關鍵作用。


他本想著陸柔嘉和薛銘的命運變了,秦纓多半也能逃過死局,可剛才的意外,卻讓他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。


他翻身上馬,下意識催馬行在秦纓馬車一側,車內秦纓聽見動靜,掀簾問:“謝欽使有何交代?”


謝星闌沒有交代,但見秦纓誤會,他不動聲色道:“崔婉和薛銘有私情當是真的,他們自以為掩飾的極好,可這些往來多的人,仍然發現了蛛絲馬跡,吳舒月、簡芳菲、趙雨眠三人知道,那必定還有其他人知曉,隻是找不到動機,這案子便難破。”


秦纓頷首,又凝眸道:“凶手並非衝動作案,必定是有何隱秘我們還未查到,眼下並無指向,依我看,不如還是從案子最根本之地入手。”


謝星闌望著她,“何為根本?”


秦纓道:“死者屍體,案發現場,以及凶器。”


繞來繞去,又回到了案發之初要查問的,謝星闌道:“青羊觀荒僻雜亂,難以確定現場哪些痕跡是凶手留下,那迷香雖然上等,但並不難采買,那把割斷薛銘手腕的匕首,也頗為常見,至於屍體,死因和死亡時辰已經確定,也並無確定凶手身份的線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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