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

站在車門外的男子登時大怒,瞪圓了眼喝罵:“狗東西!今日謝星闌不在,我非要讓你們個個都跪下叫爺爺,來人——”


聽他一聲令下要打人,秦纓一把將簾絡掀了開。


“你要讓誰叫爺爺?”


晴朗秋陽映在秦纓臉上,但她眉梢冷峭,又頗有威勢地道:“我倒不知你何時當了陛下的叔叔?你定北侯府要翻天了不成?”


此人喝罵的明顯是謝堅幾個,秦纓這話將自己算在內,卻是要替謝堅平了這幹戈,她是縣主之尊,喚貞元帝一聲舅舅,但此人要當她爺爺,豈非是膽大包天?


“你——”


“子勤,不可放肆!”


杜子勤正作怒,一道女聲驀地製止了他,對麵窗簾掀起,車內露出一張端嚴的婦人麵孔來,她笑看著秦纓,看似溫和地道:“縣主,得罪了,子勤桀驁,那些氣話都是對著下人說的,絕不敢衝撞縣主。”


她掛著笑說完,又涼聲吩咐:“還不給雲陽縣主讓路?”


出聲的是定北侯夫人袁氏,她如此發話,車夫連忙駕車往旁裏讓,杜子勤站在車門外一臉惱恨,可車內袁氏低斥了一句什麽,他萬般不甘地撂下一句“給我等著”才返身回去。


車輪轔轔而動,一觸即發的爭端就如此平息了下去,謝堅不由去看秦纓,他知道,定北侯夫人袁氏十分縱容杜子勤,若非秦纓搬出了貞元帝來,袁氏隻怕沒那麽快製止杜子勤,杜子勤也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

秦纓也不再多言,待兩方人馬擦肩而過之後,秦纓才去看謝堅,“你們公子上次打的人,便是他?”


謝堅忙道:“就是他,這杜子勤仗著是定北侯府的小公子,向來喜歡仗勢欺人,他從前便與公子不對付,三月前又找麻煩,這次公子可沒慣著他,狠狠將他打了一頓。”


秦纓心底滋味陳雜,落簾之前問:“真滿地找牙了?”


謝堅嘿嘿直笑,“是他不經打。”


秦纓心緒有些沉重,雖說這杜子勤看著並非善類,但謝星闌將人打的那般慘,也實在不像他的性子,而這一切反常,都是從半年前開始的,她正想再問問謝堅謝星闌的病是怎麽回事,馬車卻已停在了蕭府門外。


適才的動靜離得不遠,蕭府門房盡數聽了見,此刻馬車剛在蕭家門外停下,蕭夫人和蕭家的公子小姐便都迎了出來。


蕭夫人也不提適才爭執,隻親和地道:“昨夜侯府派了人來,今日老爺還未下值,沒想到縣主親自過來了,還請去前廳落座。”


蕭夫人和藹可親,蕭家小姐蕭馥蘭也生的明豔秀美,她們從前交情一般,此刻隻有禮的迎她進去,這母女二人皆是和顏悅色,可一旁的蕭家大公子蕭厚白臉色就沒那麽好看了,他冷冰冰地看著秦纓,仿佛和秦纓有何舊怨。


秦纓認得他,但她憑著原身記憶,卻沒想起來自己與他有何齟齬,待在前廳落座,秦纓找著話題道:“適才在外間碰到了定北侯夫人和公子,他們是來做什麽的?”


蕭夫人麵露難色,但蕭馥蘭卻直言不諱,“定北侯府高看了我們家,想與我們家結親,但我們蕭家門庭沒落,可不敢高攀侯門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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