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6章

袁守誠語聲森然,“唯一的解釋,便是他不得不如此,那誰能逼迫他認罪呢?那便隻有兩種可能,凶手要麽是位高權重之人,要麽是真正窮凶惡極之人。”


“案發之後,真凶急於找人替罪,於是選到了金文延這個賭鬼身上,一般的賭鬼或許真是亡命之徒,無法威脅,但金文延雖誤入賭途,卻頗有情義,要麽是為了他女兒的病,要麽是有人拿他妻兒女兒的性命要挾,他這才做了替罪羔羊。”


說至此,袁守誠忽然一聲冷笑,“而我後來所見,似乎證明了我的猜測,我當年去找康大人,想著他是為官之人,必定明辨是非,在衙門裏也多有人脈,可沒想到他不相信我,康家也沒有我想的那般勢大,我沒別的門路,亦不敢打草驚蛇,隻好先將玉蘋的母親接走安置好,又回軍中服役,一年之後我找到機會,求上司給了我一份舉薦信。”


“我帶著舉薦信回了京城,進了京畿衙門當差,和查案子的幾個衙差混熟之後,發現他們當初查案也發現了不少疑點,但這疑點被金文延輕而易舉搪塞過去,而做為主官的郭捕頭也不曾深究,我心底疑竇更甚。”


“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拿到了當年舊案的卷宗,本想細細查看一番,卻不想被郭捕頭發現,當時他並未說什麽,隻說舊案的卷宗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,令我以後小心些,當時我還鬆了口氣,心道郭捕頭並非心中有鬼,可我萬萬沒想到,僅僅一月之後,我便被他設計,發配去義莊做看守——”


袁守誠看著謝星闌,“他當著許多人令我去送卷宗,可等到了第二日,卻說我送去的卷宗少了一份,又發動所有人去搜尋,結果那卷宗不翼而飛了一般,我無法辯解,便被他定了失職之罪,除了我自己,其他人隻怕都以為是我當差不力。”


“我思前想後,並無別處得罪他,唯一的可能,便是那看舊案卷宗之事令他心生警惕,這個郭仲耘並非京城人士,也不是什麽勳貴世家,他沒有能力威脅金文延,那便隻能是有比他厲害很多的人,既能令金文延頂罪,又能有郭仲耘在衙門裏遮掩破綻。”


秦纓聽到此處,忍不住道:“之後你再也未找到機會?”


袁守誠沉聲道:“郭仲耘後來受傷請辭,離開了京城,他走後,趙鐮接替了捕頭之位,這趙鐮心術不正,在郭仲耘當捕頭之時,便是郭仲耘跟前最忠心的狗,不知道郭仲耘走之前對他交代了什麽,他對我也十分提防,我隻能在義莊做個守屍人,我也曾想離開,可我已是熟臉,再混進其他衙門已不可能,便隻能在義莊苟且偷安。”


說至此,他看向秦纓,“在衙門待了兩年,又在義莊待了六年之久,不管是京畿衙門還是刑部,我也見過不少大官,他們查達官貴人的案子還可算上心,可對平民百姓的冤屈,卻是走馬觀花敷衍了事,直到我那日看到縣主到了義莊,雖然看不見後堂,但我知道是縣主教的嶽仵作,而竇少卿家雖是巨富,門第卻並不高,我當時心底便生了一絲希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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