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2章

見他若有所思,秦纓也蹲下身來,“怎麽了?”


謝星闌道:“這絡子上的珠串應該是穿滿後打結收緊,眼下珠串散著,應該是缺了一顆。”


秦纓微微眯眸,“要麽是早就掉了,要麽便是與他的死有關,屍體還要褪去衣衫細驗,若是能說通家屬,最好能剖驗。”


看了一眼遠處還圍著不少百姓,秦纓便道:“等嶽靈修來吧,我不好搶了他的差事。”


孟懷禮回衙門還要片刻功夫,秦纓起身看向興安橋,“去橋洞看看。”


謝星闌拍了拍手,自然也隨她同去,等二人走到興安橋之下是,便見因橋麵寬闊,橋洞之下的位置並沒有想象之中逼仄,且整個橋洞被陰影籠罩,人站在底下,光線昏暗,一片幽涼,秦纓前後看了看,“凶手定是提前踩好點的,此處白日裏能都躲藏一二,更別說大晚上了,隻要無人上橋,底下的動靜並不容易發現。”


石台上的淤泥幹涸,人走上去發出“哢嚓”細響,秦纓來回走動,像在分析範玉蘋當夜遇害的情形,謝星闌卻站著未動,“按照袁守誠的說辭,範玉蘋不會輕易跟著陌生人走,也不會去接私活兒,但若說是強擄,似乎也不可能。”


秦纓腳下一頓,“不錯,這周圍雖然人不多,但也有民居在此,大晚上一個姑娘家當街被劫走,稍微喊叫一番,便會被人聽見動靜。”


雖過了十年,但石橋曆經風霜並未大變,秦纓看完走出橋洞,喊了趙慶道:“你說當年的綢緞莊和範玉蘋租住的院子都在不遠處?帶路去看看。”


趙慶應是,又作難道:“不過那綢緞莊三四年前倒閉了,大概三年前,小人經過此處之時發現店麵變了,問了才知綢緞莊倒閉多日了,範玉蘋住的雜院就不知道有沒有變化了。”


秦纓道:“無礙,主要看看地址方位。”


秦纓上馬車,謝星闌也禦馬相隨,一行人往興安橋以南行,走過兩條街,便看到了一處兩層樓的酒肆,酒肆門頭酒旗招展,一樓廳堂內稀稀疏疏坐著幾個客人。


趙慶指著酒肆道:“就是這裏,原來的長福綢緞莊,金文延去過的萬寶賭坊,與綢緞莊隻有一條街之隔,範玉蘋住的小院在這條街的最南麵——”


他們沿著長街再往南行,到了盡頭,便是一片低矮的民居,趙慶仔細看了看近前的幾個雜院,並不十分確定地道:“範玉蘋當初應該就住在此地,這雜院之中住了四五家人,範玉蘋租了一個單獨的廂房,那天晚上,她因要趕製一幅繡品,直到天黑都沒回來,鄰裏後來都睡下了,到了第二天早上,還有些意外範玉蘋怎麽起早貪黑的,可沒多久,就聽說興安橋下死了人,趕去一看,一下認出範玉蘋來。”


謝星闌問道:“當天晚上他們沒聽見任何聲響?”


趙慶應是,“沒有,範玉蘋沒進院子,後來金文延也說,他是專門在繡房不遠處蹲守範玉蘋的,他當時騙家住在玉關河對岸,這才將範玉蘋騙到了興安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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