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7章

秦纓微怔,“貞元十年初……”


秦璋頷首,“那便是我記差了些許,那時候她才七歲不到,他父親雖然未曾再娶,但那之後整日聽說他父親如何如何,自然也能猜到不如何管她。”


“爹爹可還記得,與她父親有關的流言是何時起的?”


“應該是在她母親病逝之後吧,說他害怕睹物思人,便在城外買下了一個莊子養蘭花,一養便是七八個月,連家都不回,他不回來,盧家姑娘自然是府裏嬤嬤照看。”


秦纓這時心弦一動問道:“爹爹可知,盧家可有哪位女眷,是麵上生有淚痣,又喜著明豔衣裙的嗎?”


“淚痣?明豔衣裙?”


秦璋本有些錯愕,但他仔細一想,肅容道:“還真有一人,就是盧姑娘的母親,她麵上似乎便有一顆淚痣,不過她不喜著明豔衣裙,我記得她也是喜歡吃齋禮佛之人,當年去豐州之時,豐州城中人心惶惶,你母親初初染瘟疫之時,旁人不敢來探望,但她曾親自登門送過一本手抄的經文,說是為你母親祈福。”


“她出自密州於氏,禮教極好,如今我已記不清她模樣,卻記得她十分喜歡立領廣袖長衫,整個人不施脂粉,也極少戴釵環,通身素淨端嚴,一絲不苟,看著便是一副慈悲清修的模樣,雖未真入佛門,卻很有禪性。”


秦璋雖未描繪於氏生的哪般眉眼,秦纓卻能想象出其人氣態,而她不喜明豔裝扮,那便與舊案遇害之人並不相符,但偏偏淚痣又這樣巧合。


見秦纓若有所思,秦璋道:“你怎問起這個?”


秦纓眉眼微晴,“芳蕤麵上便有顆淚痣,她說盧姑娘頭次見她之時,有些驚訝地看了她片刻。”


秦璋了然,本要唏噓於氏芳年早逝,但想到自己死在豐州的妻子,淒愴浮上心頭,也無暇感懷旁人。


用完晚膳,秦璋要去經室修道,秦纓將秦廣留了下來,秦廣一臉疑惑,“縣主要讓老奴做什麽?”


秦纓從袖中掏出幾頁紙張,“我要請您幫個忙,這些是有可能與案子有關的鋪子,但這些鋪子之後各有東家,且多為非富即貴之家,一處處去查問頗費功夫,我想讓您看看,知不知道這背後都是哪家的產業。”


秦廣聽明白了,拿過名目去看,隻見其上有鋪子地址、鋪子名字,主營生意,還有能查到的掌櫃名姓,秦廣剛一看便認出了兩家,“若是沒記錯,這兩家綢緞鋪子都是平昌侯裴家的,這酒樓是定北侯家的,這同福錢莊背後當是淮陽郡王……”


秦纓聞言立刻命人取來筆墨,秦廣一邊說她一邊寫,不多時,秦廣道:“這家漱玉齋是盧國公府的,這——”


秦纓打斷他,“盧國公府?我看到盧國公府早前有一家瓷器行,但是後來關了。”


秦廣笑道:“那應該是副業,盧國公府的主業便是玉石翡翠,他們族地在範陽,範陽青雀山正是盛產翡翠之地,京城之中,還有段氏也做玉器,但段氏的玉器大都是從青州來,出產之地便比不上盧國公府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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