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3章

謝星闌麵寒如水,“你是說,她從前看到有人被打,因此留下了陰影。”


“不錯,並且這個人並非關係疏遠之人,我甚至懷疑,這個人是她的母親。”秦纓眼底浮起一抹晦暗,“我猜過會否是如今的盧國公夫人,但她常年禮佛不在京中,很難對大伯母有深厚情感,且家醜不可外揚,盧國公沒道理讓自己的侄女看見這些,思來想去,隻有她母親受過虐打是最合理的解釋。”


謝星闌便道:“如果是她母親,那施暴之人隻可能是她父親。”


秦纓沉思片刻,“適才崔慕之說,當年盧月凝的母親於氏過世之後,盧二爺先是意誌消沉,喜怒無常了一段時日,連朝中差事也不要了,後來被盧國公又勸又罵,才醒悟過來,當時他先去走親訪友,又去家中產業上巡察,之後才出城辟出莊子養蘭花,而當年在安民坊,正有一處盧國公府的瓷器行。”


“昨夜我還問了府中管家,管家說國公府主做的是玉器生意,我們在調查長福綢緞莊那條長街之時,其上有一處玉器行名叫漱玉齋的,便是盧國公府的產業。”


“因範玉蘋是繡娘,此前我們都在想與繡品相關之事,但假如凶手根本不是綢緞莊的主顧,而是周圍鋪子裏的東家,因常去那邊走動撞見過範玉蘋,便也解釋的通,並且如果是盧二爺,那憑他的身份地位,想要收買郭仲耘和趙鐮也十分合理。”


謝星闌聽秦纓道出前後關竅,眼底也閃過一絲暗芒,他沉聲道:“金吾衛這邊查到了趙鐮身死的消息,初一那日,有人曾在東市以北的胭脂巷見過他。”


秦纓瞳色微明,一錯不錯地看著謝星闌,謝星闌繼續道:“衙門畫了趙鐮的畫像,查到胭脂巷是有了線索,他那日雖未著公服,但因當了捕頭多年,在衙門有過官司的都認得他,胭脂巷外的橫街上,有一家首飾鋪子,那鋪子前年遭了賊,當時案子報到京畿衙門,正是趙鐮帶人捉賊。”


“賊寇偷走了價值幾千兩銀子的翡翠首飾,後來雖然被衙門追回,但物歸原主之時,趙鐮卻起了貪心,將其中一尊翡翠玉佛扣了下來,掌櫃的當時敢怒不敢言,隻能認了,但也因此,對趙鐮又恨又怕,幸而那之後趙鐮也未巴著他們索賄。”


秦纓想到了趙鐮家中那些翡翠擺件,怪道有那樣多好物,卻都是這樣貪來的。


謝星闌繼續道:“初一那天晚上,鋪子關門之前,掌櫃曾看到趙鐮從街上路過,當時嚇了一跳,隻怕找上自己要東西,正提心吊膽之時,卻見趙鐮步履極快,像也想躲避熟人似的進了胭脂巷口,胭脂巷商戶與民居混雜,盡頭正連著玉關河,但可惜的是,後來那掌櫃關了鋪子歸家,並不知道趙鐮最終去了何處,今日正要拿著趙鐮畫像去胭脂巷細查。”


秦纓便道:“胭脂巷周圍可有與國公府有關之地?”


“還不知,但如今既有指向,便可留心此處。”說至此,謝星闌又遲疑道:“假設你剛才的推斷是真,那動機為何呢?當年盧月凝的母親乃是病亡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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