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0章

秦纓自然知道信陽王反叛,“當時我年幼,京城又離得遠,倒是不知後來信陽這邊如何整頓了。”


“叛軍用了兩年多才徹底清繳,那時候信陽百姓過得極苦,連我們筠州都被牽累,若非父親掌兵,那些殘餘的叛軍多半要入城殺燒搶掠,後來朝廷令鄭將軍幾個南下,將餘孽清理殆盡,又查出許多當年資助叛軍的商賈士人,一番整飭下來,信陽元氣大傷,花了十年才恢複了從前的繁榮,後來的信陽城內,皆是談李長垣父子色變。”


李芳蕤一口氣說完,又道:“我當時年幼,也什麽都不知,這些都是我哥哥、母親告訴我的,後來這些年但凡到信陽為官的,總是分外小心,生怕犯了陛下忌諱,連城內衙門的差役都比別處更多些,如此狠狠治了幾年,別說反軍,便是偷雞摸狗的沒了。”


謝星闌道:“吏治越好,關卡越多,他們越不敢去,若還被困在慈山,有了畫像,一切便好辦的多了。”


案發在慈山,行在途中所言,皆是籌謀推測,沒多時,秦纓拿著刑部整理出來的囚犯名錄研究起來,畢竟時至今日,她們仍無法確定凶手作案的動機。


謝星闌繼續畫像,李芳蕤業對著輿圖寫寫畫畫起來,秦纓瞟見她在輿圖上標記出幾處小道的路徑,便道:“你善地形,若是能從軍,倒適合做繪輿圖的參軍——”


李芳蕤輕哼,“參軍算什麽?我怎麽也該是將軍!”


秦纓笑而不語,這時李芳蕤手邊的硯台忽然被晃的動了動,她轉身看向門外,蹙眉道:“風越來越大了。”


秦纓放下卷宗,待走到門口一看,果然看到一樓付彪正領著人收走甲板上的雜物,又將船帆降了一半,再看前方中天時,便見烏雲變作了黑雲,團積壓頂,正醞釀一場大雨。


江風烈烈,令秦纓裙袂飄飛,船身也愈發晃蕩,李芳蕤站在她身後,一手捂著胸口麵露難色,“不成,又想吐了,我吃點兒藥回屋子裏待著,這日不好過。”


秦纓連忙將李芳蕤送回房中,又囑咐沁霜照顧,待出門時,便見謝星闌也站在回廊上看那黑雲密布之地,秦纓站去他身邊,“船老板說他們尚能應付。”


謝星闌點頭,“今日早些用膳,晚間莫要出屋。”


天氣如此不佳,付彪也不敢大意,酉時不到便命人送晚膳去幾人房中,膳後秦纓去看李芳蕤,果然見她又吐過一回,隻用了點點心作罷,窗外風聲呼號,拍打著窗欞吱嘎作響,沁霜也被搖的發暈,憂心道:“船晃得厲害,縣主的藥收效甚微,到了晚上隻怕更難熬。”


秦纓一邊檢查屋子一邊叮囑:“晚上莫要離開屋子,若有事,便讓賀歧來喊,你們也莫要出去,晚上風大,還要當心屋內火燭,晚些再吃一丸藥,隻要熬過今夜便好。”


沁霜應下,待夜幕初臨時,秦纓方才回自己屋子,白鴛提著一盞油燈,也有些心驚膽戰,住在隔壁的沈珞和馮聃亦不敢大意,酉時過半,天色全黑了下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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