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0章

謝星闌立刻道:“帶著畫像去城中藥鋪找,找到與他們同住一處之人最好。”


張勳所知有限,很快便領了賞賜離開縣衙,待他一走,趙明安和謝詠一道,親自帶著人去縣城中找其他目擊證人,這時謝星闌對秦纓道:“張勳說那凶相之人似是懂道的,看來如你所言,他便是與走水路有關之人,他極可能做過船工,再不濟也是碼頭工。”


秦纓也想到了此處,她心弦微動,忙吩咐沈珞將京城送來的囚犯名錄送來,待名錄送到,秦纓仔細翻看,一盞茶的功夫之後,秦纓指著其上一處道:“貞元十三年,信陽滄海船號生過一起縱火案,船號內的船工方大齊因不滿工錢在自家船號的樓船上放火,燒毀了一艘樓船,還將困在船艙內的一個艄公燒死,船號東家將此人和幫凶莫斌訴上公堂,後來二人被押送入京,主犯方大齊被判死罪,同夥楊斌被判流放兩千五百裏,流放地——”


秦纓抬眸看向謝星闌,“正是嶺南!”


謝星闌起身走到秦纓身邊,錢維和黃義也連忙靠了過來,秦纓這時又道:“他和方大齊被押解著,從信陽一路北上,正經過連州,當年案發在六月,被押入京中後十月才審完,後又被押送南下,陸路走了兩月多才至嶺南,目的地是越州長秋山礦場。”


錢維輕聲道:“長秋山礦場——”


秦纓和謝星闌看過去,錢維便道:“這處礦場是嶺南最大的流放地,在越州以南,隸屬於越州州府衙門,礦場所得,也是越州府進項,裏頭看管十分嚴格,而雲滄江雖終匯越州,但信陽這一路,卻是走的錢華江——”


錢維看向李芳蕤,李芳蕤起身來,“錢華江從西北流向東南,自錦州而起,途徑筠州,再往下便是信陽,又從渝州以南至越州,信陽的船號也多是跑這一條路。”


謝星闌肅眸,“那便合情合理了,他若是跑得雲滄江,反而不敢如此大而化之的坐船了,萬一遇到熟麵孔,豈非暴露身份?”


秦纓應是,“案發第一地是連州,而後徑直北上,並未沾信陽地界,想來正是要掩藏身份之故,這莫斌是永泰八年生人,今年三十二歲。”


“年歲也符合。”謝星闌沉吟一瞬,“專門殘殺衙差胥吏,便是對此行當恨之入骨,多半是當年獲罪後得了懲罰,因此生了記恨,流放之後,少說八年十年都難脫罪籍,可眼下才過了六年,他多半是逃出來的!”


謝星闌看錢維,“此去越州需得幾日?”


錢維淺吸口氣,“走水路的話,還要走七八日,因入渝州便多山了,江道蜿蜒難行,頗有不便,走陸路晝夜不歇反倒快些,四五日便可到達。”


謝星闌蹙眉,這時,秦纓又自己抄寫的那份名單上翻找起來,“他們同行三人,若其中一人是逃犯,那另外兩人說不定也是,而此人是被流放至越州礦場,那另二人,也極有可能是那礦場中的囚犯——”


謝星闌當機立斷,“派人帶著畫像南下走一趟,若並非礦場逃犯,便令越州官府張榜通緝者二人,或許也有所得,若是,便先飛鴿傳書告知我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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