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9章

秦璋頓了頓,又道:“皇後與淑妃入宮之後,主次分明,相處和睦,在貞元二年,相隔三月誕下了皇子,彼時陛下大行削藩之策,引得西南幾位藩王不滿,尤其是信陽王世子李長垣,他父王前歲剛過世,按理,隔年便要讓他繼承信陽王之位的,可陛下要削藩,自然不願他繼承,貞元三年初,他在信陽起兵造反。”


秦纓聽得認真,秦璋狹眸道:“那時候西南和北疆邊境不平順,北府軍和鎮西軍自顧不暇,這時,陛下自己做主,要納長清侯崔家的女兒為妃,在當時看來,不過是為了拉攏武將,穩定人心,納妃不到半月,叛軍便打到了洛州——”


秦纓一驚,“那豈非沒幾日安生日子?所以陛下到底喜不喜歡德妃呢?”


秦璋苦笑,“這便不知了,但當時陛下身側有皇後與淑妃琴瑟和鳴,誰都不覺得德妃會得寵,一切的轉機,發生在豐州——”


秦璋抿了抿唇,“當年……陛下也曾染過時疫,此事雖對外隱瞞不報,但後來還是聽到了些風聲,那時候皇後與淑妃膝下尚有幼兒,皆以幼子為重,唯獨德妃無甚牽掛,那時疫凶險,能要人性命,也不知德妃哪裏來的膽子,竟自己去照顧陛下,由此,才分外得陛下看重,後來豐州之困得解,陛下眼底便再無其他人。”


秦纓恍然大悟,“原來還有這樣一段舊事!若有這份不顧安危的照拂,那的確會令陛下看重。”


秦璋和緩道:“不錯,內宮之事複雜,你公事公辦尚可,切莫卷入其中。”


秦纓心神微緊,忙點頭應是,說話間晚膳送了過來,秦纓自陪著秦璋用膳,膳畢疲憊湧上,秦璋也不多留她,令她早些回去歇下。


秦纓前腳一走,秦璋麵色便暗了下來,一旁秦廣亦憂心道:“侯爺,此事牽扯爭儲,隻怕不會輕易過去……”


秦璋抿了抿唇,“隻要與纓纓無關即可。”


……


秦纓一夜好眠,翌日起身時,見天穹如碧,冬陽初升,竟是個久違的大晴天,她往前廳用膳,剛走到門口,便見秦廣和秦璋在一臉唏噓地說著什麽,她快步進門去,“爹爹,生了何事?”


秦璋看了眼秦廣,秦廣便將一張抄來的邸報遞給了秦纓。


秦纓狐疑接過,秦璋道:“陛下收回了幫南詔治水的承諾,南詔也不敢有異議,明日便啟程離京,屆時會帶走南詔公主的屍首,再在明歲開春之後,奉上南詔珍寶,以表忠順。”


邸報之上寥寥數字,與秦璋所言無二,秦纓眉頭大皺,不解道:“那南詔可曾承認趙永繁是他們所害?”


秦璋搖頭,“自然絕不可能承認。”


秦纓小臉皺作一團,“那便如此不明不白了了此事?”


秦璋拉著秦纓坐下用膳,安撫道:“一旦承認便落了口實,現下所有的線索和證據,他們都可狡辯不認,再加上阿依月已經死了,陛下也沒道理扣留南詔人,據說他們已經送消息回了南詔,南詔王已知他們即將啟程,耽誤太久,隻怕邊境會起戰端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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