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96章

說至此,她斷然搖頭:“不可能是失誤,不可能失誤月餘。”


她定了定神道:“我父親不掌權,我母親也不關心朝堂,她能有什麽威脅?那時候整個皇室最關心的是何時清繳叛軍,憑何要對付她?”


太多疑問難解,秦纓又深吸口氣提振精神。


再看向謝星闌時,她烏黑的眼瞳又明亮起來,“我母親兄長的事,與你父親母親之事一般難查,但我還是相信,即便過了這麽多年,真相不會被時間掩蓋,明日起我想法子從太醫院入手,查探當年同行豐州的大夫,你若得餘閑,或可幫我查一查當年隨行的宮人,這些人員眾多,多半極費心力,我、我們,都要做好長年累月探究的準備。”


秦纓悲憤難定隻是片刻,見她這樣快打起精神,謝星闌心弦微鬆,她這一言不僅對她自己說,亦是對他說,他喉頭滾了滾,很慶幸她未將他排斥在外。


時辰不早,待送走秦纓,後腳謝星闌便吩咐謝詠,“去查一查當年豐州之亂,內廷去了多少人,如今還有哪些人在內宮當值,尤其查一查太後、陛下,以及三位娘娘身邊之人。”


謝詠道:“公子還懷疑是太後和陛下?”


謝星闌狹眸,“義川公主出身高貴,不曾與人結仇,又早已出宮嫁人,夫妻二人皆是富貴閑人,當年隨侍的後妃隻有三位,皇後和淑妃入宮兩年素有賢名,德妃則還未得陛下寵愛,彼時兵臨城下,人人自危,能花月餘神不知鬼不覺地謀害義川公主,自在內廷位高權重,不管是太後還是陛下,都並非沒有可能。”


謝詠神色緊張起來,“可若是與太後和陛下有關,那、那除非天塌下來才能替縣主討個公道。”


謝星闌顯然已想到這一點,他目光冷峻地看向窗外漭漭寒夜,“若當真如此,那便想法子,讓天塌下來……”


秦纓回府已近戌時, 聽聞秦璋在經室抄經,她便去作陪,前幾日裱好的仕女抱箏圖已掛起來, 秦纓坐在秦璋不遠處,看著那幅畫兒出神。


秦璋笑嗬嗬道:“爹爹這幅畫裱的可好?”


秦纓莞爾, “您的手藝自是精湛。”


秦璋也看過去,歎道:“這幅畫,還是當年你母親喜歡, 我派人費了不少心思去尋來的,可還未掛起, 信陽王世子便起兵謀反了。”


說至此, 秦璋麵上笑意淡去, 目光也悠遠起來, 似透過這幅畫,看到了當日尋畫哄義川公主高興的場景,但他未停留太久, 隻問秦纓,“今日下午出府做什麽了?”


秦纓道:“去了一趟金吾衛,月前的案子, 還存內奸之疑未解, 我去問問進展,謝大人說又抓到一個嫌犯, 倒也算有了新的希望。”


秦纓言辭周全,秦璋自無懷疑, 二人說了會兒話, 秦纓自回清梧院歇下。


翌日已是臘月十五,秦纓清晨離府, 直奔戒毒院而去。


走在路上,秦纓心事重重,再不見半分笑臉,白鴛知道內情,一顆心高高懸著,不敢輕易勸慰什麽,隻問:“縣主打算如何探查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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