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2章

秦璋這幾日未看邸報,到了今日,才知謝星闌與定北侯府之事,秦纓上前在他身邊落座,歎道:“此事尚未查清,女兒也不好多說什麽。”


秦璋道:“你前次問昭文館之事,後來又問起定北侯府,可是為了謝星闌?”


秦纓心頭一跳,鎮定道:“正是……”


見秦璋已有洞察,秦纓幹脆道:“女兒此前提過,說女兒也有助他之時,便是說的此事,其實早在我們一同南下,船行江上之後,他便記起了當年船難的些許細節,說與女兒聽後,女兒當時便有了懷疑,回京後他派人探查,查了月餘,才找到這個叫侯波的,他當真是在當年跑船之前,被人花重金買了官文。”


秦璋眉頭擰起,“有人買了他的船工官文,然後冒充他上了船?”


秦纓點頭,“當年船難之後,他死裏逃生,重病數日,許多細節都忘記了,當年雖有懷疑,但那時他族叔已幫著調查過一次,後來回京之後,他處境不佳,又未發現疑點,便也擱置了此事,直到行船南下了一回,方才舊事重查。”


秦璋狹眸,“那這個船工,真是杜子勉所殺?”


秦纓謹慎道:“應該不是杜子勉,是杜巍身邊的趙燮。”


“是趙燮!”秦璋麵色凝重起來,“若是趙燮,那自然是杜巍的意思,杜巍掌兵多年,沒道理和這麽個小角色有何仇怨,如此一來,實在不能不叫人懷疑。”


秦纓又道:“不僅如此,當年謝大人辭官之後,也就是貞元七年九月初,杜巍曾受詔回京過,如此的巧合,便更讓人懷疑杜巍。”


秦璋頓時直起身子,“受詔回京?那便是說……昨日早朝,陛下是何反應?”


秦纓將謝星闌告訴他的複述一遍,秦璋定了定神道:“沒有追問,隻讓謝星闌盡管查……這並不代表陛下不知內情,當著百官的麵,他也隻能如此。”


秦纓沉沉應是,秦璋看了看她,目光唏噓道:“你母親兄長的事未明,怎麽謝星闌至親之死,也可能與陛下有關?”


說至此,秦璋歎道:“你上次問的昭文館,倒確是與謝正瑜有關的,他前幾年為陛下畫的禦像都保存在昭文館中,但好端端的,總不能是為了禦像放火吧?”


秦璋隻是一番感歎,但此言落在秦纓心底,卻令她心弦一緊,“有時候看起來最無可能之事,反而就是事實,倘若硬要把昭文館起火,與謝家被滅門聯係起來,那唯一的牽連之處,便隻有謝星闌父親會作畫之事,但若是禦像有古怪,又怪在何處?”


秦纓眉頭緊擰起來,秦璋納罕道:“能有何古怪?無外乎是陛下大病一場後,神容生了些變化,不願再做禦像了,我若未記錯,貞元四年後,陛下似乎沒叫人畫過禦像,但他看重謝正瑜並未變,還時不時令謝正瑜作別的畫,也是獨一份的寵信。”


秦纓疑惑道:“神容生了變化?”


秦璋點了點頭,“陛下登基三年,養尊處優,此前身形本有些微發福,可在豐州病了三五月後,人瘦得脫了像,當年你母親去見陛下,回來便說陛下瘦得皮包骨頭,待我冬月見到陛下之時,也覺的陛下瘦得眼眶都凹陷了,也不如從前氣勢逼人,眉眼間,也就還存著六七分舊日模樣,重病之人多會如此,也沒什麽好質疑的,何況刺史府有太後主持大局,後來回了京城,禦膳房好好為他進補了幾年,便與如今一樣,又不怒自威起來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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