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0章

此法雖冗雜了些,但憑著這份證供,也隻能如此暗查,至少不會打草驚蛇。


秦纓應好,“也罷,我記得當夜赴宴的,有三四個新科翰林,再加上其他年輕朝官,想來目標也不多,至多半月,應有結果?”


謝堅振奮點頭:“正是如此,公子讓您也不必太過牽掛,代州的人還在查那商隊的下落,若能查到這些人,那便更能直接找到細作是何人。”


秦纓籲出口氣,“好,你們在外辦差,小心為上。”


謝堅笑著應好,見天色不早,立刻告辭離去。


他一走,秦纓心弦微鬆,看了眼升至中天的彎月,腳步輕快地出了廳門,可還沒走出幾步,秦纓腳下一頓,眉頭擰了起來。


白鴛跟著駐足,“怎麽了縣主,這不是好消息嗎?”


秦纓疑道:“江原的族叔說,江原曾出入王庭,那位主子,多半是南詔貴族子弟?”


白鴛點頭,“是呀,否則如何出入王庭?”


秦纓微微眯眸,“若是貴族子弟,那此人不僅蒙禮與施羅認得,阿依月豈非也認得?”


白鴛眸子微睜,“阿依月是公主,自是認得。”


秦纓眉頭越擰越緊,“這便是說,賞雪宴上,還有獻寶那夜的宮宴上,阿依月都看到了這位舊相識?”


說至此處,秦纓語聲一急,“我記得她在獻阿讚曼的那夜,念過一首詩——”


她越想越覺得怪異,沉聲道:“那是一首思念夫君的詩,說的是自夫君離開那日起,她便憔悴不堪,因思念夫君,心中煎熬,日日垂淚,她在那時念這首詞,難道是意有所指?”


白鴛嚇了一跳,“可她並未成婚,且、且她說她有周人做夫子,這才學會了周人的詩詞。”


秦纓搖頭,“可那麽多周人的詩詞,她怎偏偏念了這一首?本要留在大周,又為何忽然改了心思?改心思也就罷了,為何最終自殺?”


說至此,秦纓忽然想到:“若我未記錯,南詔還有位從未露麵的大皇子,此人久居深宮養病,極擅周文辭賦,還與阿依月說過親,但不知為何,並未定下婚事,外間的說法,是說阿依月的父親,嫌棄此人重病在身,但假若,此人並非重病,而是不在南詔呢?”


秦纓心跳的疾快,又麵色難看地踱步起來,口中不住輕喃著什麽,焦灼又緊迫,不知過了多久,她猝然停下腳步,“我知道了——”


白鴛也緊張起來,“知道什麽?”


秦纓沉浸其中,並未聽見她這一問,她僵在原地,又難以置信地搖頭,“不,怎會是他,這怎麽可能……”


白鴛大氣也不敢出,“縣主——”


“快!快讓沈珞備馬車——”


秦纓揚聲吩咐,“去金吾衛!”


……


坐上馬車,沈珞馬鞭重落,眨眼間便駛出一射之地。


車廂裏,秦纓的臉隱在一片昏光之中,卻仍能看出她麵色極其難看,長樂坊去金吾衛並不算遠,但她第一次覺得這條路這樣漫長,她不住地掀簾朝外看,等馬車停在金吾衛之外時,掌心已漫出一層冷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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