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

塵囂激蕩,死氣踏碎。


拓跋淵眸光冷冽,唇畔一貫躍起的笑容也多了封喉戾氣,“最惡毒的詛咒又如何,有我在,何懼爾等?!”


天道渺渺自有其規則,一生一死,相依相佐。


每一條命對應天上一顆星辰,人命雖如螻蟻,但便是最渺小的一顆星辰,也有屬於它自己的光輝和軌跡。


獻祭一切所化的血咒,令人聞之色變,若非恨之蝕骨,誰肯連輪回都舍棄,也要詛咒對方。


拓跋九歌脖子上的黑色咒文,是罪孽,也是標記。


不過她脖子上咒文的環扣並沒有扣攏,像是中途被人打斷,故而她脖子上的咒文隻有前半部分。


饒是如此,也足夠叫秦風等人駭然了,眾人看她的目光,複雜中帶著幾分憐憫。


本就是天煞孤星之身,現又加上一個大煞詛咒,這世間還有比她更倒黴更凶戾的存在嗎?


這星命這運格,害人害己,注定孤苦一生。


拓跋九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譏誚之色,好一個拓跋黎啊,到死都還不忘給她送上一份大禮。


他以為……這區區詛咒,便能叫她怯懦害怕了?


她早就是已死之人,現下這條命,也是老天白送的,生來就星圖破碎,每一日都有鍘刀懸首,無一時一刻不得努力活著,與老天爭一口氣。


她惜命,卻不怕死。


不就是個詛咒嗎?還能比得過,她身上這不知何時會暴亂的星圖之力厲害?


虱子多了不怕癢,誰還會怕了誰不成?


“好看嗎?”拓跋九歌仰頭看向身邊的男人,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天真。


拓跋淵眉眼有那麽一瞬深沉,然後又恢複平時的爾雅淡然,“歌兒好看。”他俯身,將拓跋九歌摟入懷中,抱了起來。


秦風見狀,眼神顫動了一下,忍不住開口道:“淵少爺,九歌小姐她可是被……”


“那又如何。”拓跋淵語調平緩道,修長的手指撫過女孩纖細的脖頸,“我不在乎。”


惡煞旁人?他還真想看看,這煞氣能有多凶!


秦風複雜的看了眼他懷中的拓跋九歌,話到喉頭硬生生壓了回去。


今兒這一遭,他見識的已夠多了,拓跋婷懸梁而死,拓跋黎獻祭而亡,那拓跋青雲據說也被梟首了。


蕭山院已然名存實亡,而這一切……


秦風悄然瞥了一眼拓跋九歌,心下幽涼,他實難相信今日這場‘好戲’是這個小女孩設計的。


其實仔細思來,這一場局的設計並非天衣無縫,中間有許多錯漏之處。


拓跋淵邀他來對弈,目的就是讓他當個‘人證’給拓跋九歌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據。


風雲閣那邊被買通,拓跋黎帶著兩味藥和兒子連夜趕去王都,半路卻被風雲閣的殺手截道,這事怕也是假不了。


拓跋九歌當著拓跋黎麵把他兒子給梟首了,爾後又叫人拖住拓跋黎,她本人連夜趕了回來,殺了拓跋婷,又將其偽裝成懸梁自盡的樣子。


錯漏之處就在於拓跋婷屍體下的兩味藥。


可細下想來,真正將拓跋黎逼死的,又恰恰是這兩味藥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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