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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拾妥帖,我隨祖父一同入了宮。
原以為,我會直接去棲梧宮拜見公主。卻在宮門口遇見了前來迎接的俞公公。原來是陛下臨時起意,要考校一下我這個公主伴讀。
很快就到了暘穀殿(暘穀:傳說中,太陽升起之地)。
“臣拜見陛下。”
“臣女拜見陛下。”
“不必多禮。俞潛,快扶田卿入座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祖父起身入座,我隨祖父起身,立於殿中,眉眼微低。
“這便是田家釋桉了。”座上的聲音渾厚有力,略帶威壓。
“回陛下,確是臣女。”我回道。
“聽你祖父說,你自小便熟讀經書,頗通文墨。”陛下輕敲著茶盞。
“不敢自傲,小有所得而已。”我恭敬答道。
陛下手中動作未停,又問:“你是田相一手教導而出,想來書本上的那些,也難不住你。那我今日就與你話話家常。朕聽聞民間有傳言,說是‘日出暘穀,羲和為主’,你怎麽看?”
我心中一驚,這哪是什麽家常,這明明是殺人刀。我微微轉頭看了一眼祖父,祖父隻低頭摩挲著手上的扳指,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。
我微斂心神,“陛下高居暘穀殿中,卻心係黎民。從政二十一載,修運河、通南北,推紙幣、便貿易,廢酷刑、赦天下,就是千年以後,世人也會稱您一聲明君。釋桉私以為您就是大周的太陽,百姓的神明。‘日出暘穀,羲和為主’形容您再貼切不過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,竟可以做如此解釋,好一個田家釋桉啊,不愧田相十年悉心教導。”陛下朗聲大笑,“你且自去棲梧宮吧,我與你祖父手談一局。”
“是。臣女告退。”我向陛下和祖父行禮告退。
俞公公將我引至棲梧宮外,便折返而回。
我站在宮牆外,抬頭,一片明媚又熱烈的紅色撞進眼中。是紅楓,是羲和公主最喜歡的紅楓。
據說是公主十歲生辰時,皇後命人種下。那年,公主寫下了《大同論》,一時間洛陽紙貴。也是那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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