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北境寒鐵

臘月初八,是陛下的壽辰。


因著是五十大壽,所以這次的宴席格外隆重。無論是妃子,還是滿朝大臣,都使出渾身解數,獻藝的獻藝,獻寶的獻寶,隻盼在壽宴上能得陛下青眼。


大皇子周翌更是別出心裁,獻出一張寶弓並幾支利箭。


“父皇,這是兒臣耗時三月有餘,方鑄得的弓箭。您別看他外表平平無奇,這其中可是加入了北境的寒鐵,堅硬無比,可破世間萬物。”大皇子神色得意,沒有注意到他說出此番話後,席間眾人急劇變化的臉色。


“哦?北境寒鐵?確是好物。隻是不知,翌兒是從何處得來啊?”陛下輕撫著弓身,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

“自然是從北境,寒山關那裏。兒臣可是派出了所有人手,整整尋了兩月,才攏共得了一點,還沒有兒臣的拳頭大。父皇不知道,兒臣這段時間可是辛苦。”大皇子得意中又帶著一絲委屈。


“我確實是不知道,不知道我的兒子竟存了將朕取而代之的心思。”精美的弓被擲在地上,發出沉重響亮的撞擊聲。


“兒臣不敢,兒臣不敢。”大皇子叩拜在地,連聲求饒。眾人也慌忙叩拜,不敢出聲。


“你可知這北境寒鐵有多難得,縱使是朕,當年為尋這寒鐵做一副鎧甲,發動了整個駐邊軍隊,也隻尋得鑄造護心鏡的量。”陛下似是想起往事,微微停頓,“你這又是弓又是箭的,恐怕很是耗費人力物力吧。以申家如今之力,恐怕難以助你達成目標。我且問你,你是從哪裏尋的人幫你找這寒鐵?”


“兒臣。。。兒臣。。。”大皇子怯懦,不敢回答。


“不敢說?還是不肯說?來人,將申嬪帶上來。”陛下發了狠。


“是百姓,北境將士。還有,還有駐邊將士。”大皇子急忙回答。


“好啊,好一個天命龍子。我竟不知,連邊關將士都聽你調遣了。接下來,你是不是要把禦前軍也收入囊中?”陛下厲聲問道。


“兒臣不是,兒臣不敢......”大皇子一個勁地求饒。


“周翌啊周翌,你先是流連煙花之地,再是戕害民女,這些我都可以當作你年少無知。可你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軍隊頭上,怎麽?你是要造反嗎?”陛下將手邊的酒杯狠狠擲出,正正砸在大皇子額上。


“不是,兒臣沒有,兒臣不敢......”大皇子此時已經儀態全無。


“罷了,你且去靜思所待著吧,好好反思你的過錯。”陛下看著地上發抖的大皇子,似是很是失望。


“父皇,兒臣錯了,父皇開恩......”殿內隻餘大皇子的求饒聲。


“俞潛,讓人將他帶下去,沒有我的命令,此生不許踏出靜思所半步。”陛下拂袖離席。


大皇子被帶了下去。


宴席不歡而散。


可是啊,不夠,還不夠。我要的是他再無半點複起可能,我要的是羲和成為整個天下唯一的選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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