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子言，子言，你，你冷靜些！”
寒子言一刀一刀紮向倒地不起的譚墨涵，血液灑滿他猙獰的麵目，從眼球開始，或細或粗，或長或短的刀痕在他的臉上綻開。
譚墨涵全身抽搐著，嘴裏嗬嗬地發著聲，雙手無力地抽打著寒子言，好像想說什麽，卻因為氣管的破爛，他隻能吐出幾口淤黑的血。
楊虛懷最先反應過來，他想伸手去抓住寒子言發瘋亂舞的手臂，剛俯下腰去，就被寒子言拔刀舉高的動作拍了一個踉蹌，整個人眼前頓時發昏，搖搖晃晃縮了回去。
就這樣，最後一個可能阻止這場光明正大的襲擊的人也退入黑暗之中。
眾人縹緲驚恐的目光，隻有怒吼著，歇斯底裏著的寒子言和逐漸安靜的譚墨涵。
伴著最後一次落刀，譚墨涵整張俊俏的麵容，皮開肉綻，分崩離析。
有人開始嘔吐，有人開始尖叫，有人也跟著發笑，群魔亂舞的大廳裏，楊虛懷捂著胸口坐著，渾身抖個不停。
最後，寒子言最後一次拔出刀叉，低著腦袋起身，挪到譚墨涵的桌上，用衣角將刀叉擦拭後，靜靜叉起最後一塊花椰菜。
咽了下去……
安靜，無人再發癲，整個大廳好像斷了發條的玩具盒，在血色的蔓延中，在令人難以啟齒的咀嚼中漫入寂靜。
楊虛懷終於安靜了下來，他抬頭看見了自己麵前那個溫文爾雅的，恭恭順順的寒子言，終於吃挺了肚子，仰頭癱向椅子。
他的目光不可抑製地瞥向地上的譚墨涵，但驚恐的目光還沒來得及繼續震顫，幹淨的地板便立刻吸死了楊虛懷的眼。
譚墨涵呢？那個死了的畜生呢？
他環視四周，最終卻隻注意到其他人早已逃出這裏，隻剩下寥寥幾位，或是還在發怔，或是絕望，落在原地。
楊虛懷忽然覺得周邊溫度都變得發冷了，太陽穴突突的疼，於是起身，走前又看了一眼癱軟的寒子言，隻覺得陌生、恐懼，所以頭也不回，離開了大廳。
就在此時，安靜的氣氛終於再一次被打破。
一個人忽然起身，對著寒子言鼓起了掌。
在沉默中，他的鼓掌越來越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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