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9章

“我和你熟嗎?”容疏白了他一眼。


真是個自來熟。


“我和你不熟,可是我跟衛宴熟;你和衛宴也熟,四舍五入,是不是等於咱們也熟?”


“不行。”容疏道。


“那衛宴和狗,必須借我一個,你借誰?”


衛宴聽了這話想打人。


那還用說嗎?


狗是容疏的狗,自己卻不是容疏的人。


容疏是那麽沒界限感,亂替他做主的人嗎?


“你說必須借你一個,就必須借?你臉怎麽那麽大?”容疏道。


衛宴聽了這回答,心裏竟然生出竊喜的感覺。


容疏,竟然沒有跟自己撇清關係。


雍天縱氣結。


在容疏這裏吃的虧,隻能找衛宴討回來。


“她這麽說話,你不管?”雍天縱帶著委屈看向衛宴。


“她幫我,我幫她。”


雍天縱:好了,他認清現實了。


重色輕友!


這倆人還沒在一個被窩,就已經一條心了。


雍天縱摸著阿鬥後背,氣鼓鼓地道:“現在我總算知道了,什麽叫做狼狽為奸。”


衛宴不和他扯淡,開口問他道:“你今日找我做什麽?”


他是回來之後,聽說雍天縱跟著左慈,鬼鬼祟祟離開,猜測是來了醫館,便來這裏“抓人”。


至於內心深處,到底有沒有別的異樣歡喜,他是不敢細想的。


他現在當著容疏的麵問這句話,是想表明自己今日來這裏,事出有因,而非故意糾纏。


分開是他提的,戀戀不舍的還是他。


別說雍天縱看不起他,他自己內心何嚐不糾結?


然而割舍,談何容易?


若是一直活在黑暗中便也罷了,然而得以窺見過天光之後,就再也不能安心待在黑暗之中。


衛宴就這樣,一邊羞愧於自己的放不下,一邊縱容著自己。


他一直以為自己心性堅定,然而現在才清醒地認識到,自己不過凡夫俗子,庸人一個而已。


沒有什麽感同身受,隻有親身經曆,才知道動了心之後,自己也活成了曾經最討厭的當斷不斷模樣。


雍天縱抱著不情不願,卻也懶得反抗的阿鬥,在衛宴身邊坐下,道:“我祖父嘮叨,讓我請你去陪他喝酒呢!”


容疏聞言不由看過來。


潁川伯?


他前些天不是突然暈倒,險些……駕鶴西歸,衛宴深夜來求救?


這才幾天就好了?


又能喝酒了?


這到底有沒有把命當成命啊!


衛宴看容疏把目光投過來,心裏頓時發緊。


“知道了,回頭再說。”衛宴不想多談這個話題。


容疏剛想開口說話,就聽雍天縱道:“什麽回頭啊!我祖父那急性子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你一會兒跟我去,陪他喝兩杯,要不他都睡不著……”


衛宴心裏暗暗叫苦,道:“伯爺年事已高,還是不要貪杯。”


“這話你去跟他說啊!跟我說有什麽用?”雍天縱抱怨道。


衛宴:娘的,煩死了!


哪壺不開提哪壺,沒看他拚命使眼色,讓他換話題嗎?


這不露餡了嗎?


果然,容疏道:“老伯爺,前些日子不是才大病一場嗎?”


雍天縱一聽急了,“胡說!誰大病一場了?我祖父的身體好著呢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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