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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, 一個人倒黴多了, 連上天都會憐憫你。


白寵從沒想到過自己可以如此容易幹掉春華——那個王若儀身邊最得力的婢女。雖然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李懷胤幫忙,但是更多的,白寵覺得是天意。


平日裏白寵為了不讓太後找到把柄治她的罪, 她都是哪兒也不去, 終日就悶在麗華宮的, 隻有到了深夜, 劉四海才會將她接去乾清宮和李懷胤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。


可是臘月二十八卻是不一樣, 再過一日便是新帝除舊迎新宴請群臣的日子, 到那時,白氏必會有人前來。而白幹正在北塞忙於戰事不得出席,能過來的, 便也隻有白寵的父親, 白老將軍了。


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父親,白寵的心髒便沒有一次平靜過。經曆兩世後宮的蹉跎,讓她開始有點汗顏麵對白老將軍。第一世是因為作為白老將軍的妹妹,她辜負了他的戰功赫赫。第二世是因為,她占用了他女兒的身體和生命,卻未能給這個身體,賦予一場酣暢淋漓的人生。


左右坐立難安, 白寵決議去禦花園逛逛,平複平複心緒。


然後她便遇見了春華。當時春華身後還跟著四個小宮娥,個個手裏捧滿了綾羅綢緞,看樣子像是前去製衣局給誰做新的衣裳。


禦花園的正中有個荷塘, 名曰曲院風荷,一座長長的木橋搭在荷塘之上,是從椒房殿前去製衣局的一段必經之路。


白寵封位雖為婕妤,卻也沒有低賤到要給一個皇後身邊一等宮女讓路的份上。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,是以當看見春華從橋上經過之時,她靈光一閃,忽地有了個可以複仇虐渣的方法。


她迎麵從另一側朝橋上走去,狹路相逢,她也沒有退讓,而是靜靜地站在橋的正中央,等著看春華的反應。


白寵都想好了,若是春華待會不讓,她便發難她一個對主不尊的罪名,如今皇後剛被冊封沒幾日,正是體現公正威儀的時刻,是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偏袒自己人的。


此招並不能對春華一招致命,但是隻要論了罪,白寵便有機會再去想接下來的複仇對策。


而若是春華沉得住氣,禮數全都顧全......那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許多,她完全可以按照白蓮花後宮升職記(其中她品鑒過的萬千話本子中的一本)的那一套計謀,親自上演一段推搡摔倒的戲倆,再裝殘裝慘,栽贓到春華身上去。


再過一日便是國宴之日,這個節骨眼上,為了穩定軍心,誰若是動了她白寵,必是萬死無疑。


春華的確是機靈的,她見到白寵有意攔路之後,也不仗著自己的主子是皇後而狐假虎威。她在三步開外便停了下來,禮數周到地給白寵行了一禮。


白寵看著兩人跟前的距離微微挑眉,點頭應下春華的行禮之後,她清了清嗓子,指著那些綾羅綢緞,明知故問道:“拿這麽多綢緞,可是皇後娘娘要做新的衣裳?”說著,她異常自然地朝春華身邊靠近了幾步。


春華點頭,道:“嗯,奴婢現在正是要趕去製衣局呢。”


白寵摸了摸那些綢緞,看見幾塊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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