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章

看著沈令儀一副把自己當做敵人對待的模樣，封禦淩隻覺得心頭悶得發慌。

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唇，封禦淩終於沉下口氣問：“令儀，你怎麽才能原諒我？”

話落，隻換來沈令儀諷刺的笑。

這份笑，既是笑他，也是笑自己。

“封禦淩，你這是在求我原諒你嗎？”

反正事情已經近乎說破，沈令儀也懶得繼續假裝，索性承認。

麵前的人叫封禦淩有些陌生。

封禦淩有種兩人之間的確越來越遠的感覺。

果然，他曾經給她的痛苦太多了，才叫沈令儀無論如何都不肯原諒他。

“對，我在求你原諒我。”封禦淩握著雙拳，主動將自己陷入卑微的位置。

這話從封禦淩口中說出，沈令儀有些驚住。

片刻，終是理智占了上風。

“可是我沒法原諒你，隻求可以和你徹底劃清界限。”一字字，從沈令儀口中吐出。

“我可以等你原諒我。”單獨麵對沈令儀，封禦淩終究還是溫和不少。

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錯，可他的確想要彌補。

見封禦淩如此執著，那一瞬，沈令儀心軟了，語氣不似之前強硬。

可回答，依舊堅定。

“有些東西，就好像身上的疤。雖然傷口好了，但永遠無法變得跟從前一樣。我們，也是如此。我沒法原諒你，更不會再愛你。”沈令儀的聲音很淡，可帶著另一種冷漠。

一番話，比最鋒利的匕首更加犀利。

封禦淩感覺自己的心正被這利刃一刀刀劃著。

很痛，想要窒息，可他更知道，不能放棄。

“你在撒謊。”封禦淩緊盯著沈令儀的眼，想要從她的目光中去搜尋那一點點蛛絲馬跡，“如果你不愛我，那你也不會在昏迷的時候一遍遍喚著我的名字了。”

有那麽一瞬，沈令儀確實啞口無言。

理智在努力撒謊，可身體總是給出最真實的反應。

她該怎麽辦？

看著沈令儀的反應，封禦淩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些下來。

剛才說那番話是，他心中其實滿滿忐忑。

還好，不是他想太多。

“這下子，你能承認了嗎？”封禦淩問著，眼底多了幾分柔情。

下一秒，沈令儀的眼睛卻多了幾絲決絕，隻緩緩開口：“封禦淩，那不是愛，那是揮之不去的噩夢。”

“噩夢”二字，隻叫封禦淩瞬間從天堂跌落到了地上，唇邊的微笑顯得有些勉強。

長吸口氣，沈令儀反守為攻，咄咄開口：“我昏迷的時候，腦海中全是曾經你那一張張冷漠的臉，耳邊回響的全是你的惡語。我好像被一個漩渦給往下拉，看不到光明。我當時便告訴自己，如果再給我一個機會，我一定，不會愛你！”

沈令儀咬著唇，胸口起伏有些大。

她知道，這些話很殘忍。

可如果不夠狠，又怎麽斬斷這該死的孽緣！

封禦淩緩緩閉上眼，眉頭寫著沉重，轉過頭，一語不發地坐著。

這樣的封禦淩，叫沈令儀覺得心疼。

可是，她不能安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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