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神(二)(1/2)

重兵守衛的大宅中,充滿了死亡的氣息。微微閉上眼,我聽著那起伏不停的呻吟,心裏一歎。


一進入正廳,就看到那萬年古木的長桌上供奉的無數牌位,這是曆代城主退位後留下的姓名牌,是他們在這個城市留下的唯一見證。我的目光停留在那最後一塊牌位上。那上麵赫然印著我的名字。我的心中發苦,在人們心中我是一個已死之人了吧。


繞過那雕梁的回廊,一個華服的年輕男子仰首立在荷花池旁,整個空蕩蕩的院落使這身影顯得孤寂蕭瑟。我走近的時候,他回頭看我,我發現,那是一張極為純真的臉龐,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。


你是什麽人?他的聲音優雅而甜美。


從東陸來的醫者。城主大人。我彎下腰向他行禮。


不必多禮,很感謝您的一片好意,但是有許多醫者都對此束手無策,更有人也染上了疫病為此喪命。您,還是……


我打斷了他的話。我既然來了,就不會這樣子回去。我會盡我所能來救助這些病人。我知道他要說些什麽,可那些話與我毫無意義。


這位年輕的城主點了點頭,衝我輕輕的微笑。那笑容竟有片刻恍花了我的眼,曾幾何時,我也擁有這樣純淨的笑容啊。可是如今,年華已逝,一切都隻成追憶。


後院的空地上建起了許多木屋,一些包裹嚴實的護衛正來來回回照顧病人,我用法術在自己周圍施了屏障然後走進一間木屋,屋裏橫著幾張簡陋的木板床,床上的人身形扭曲,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形態掙紮著,就像有人用力把他們的手腳向外拉扯一樣。我的眉頭一跳,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也不過了,這並不是普通的病症,這是魔物作祟。


真是沒有想到,多年之後塔比特竟又麵臨著一如當年的命運。


加持過術法的雙眼看到了常人無法看到的情景。一根根透明的絲線捆縛在病人的全身,並通過四肢像遠方拉扯。那不知道延伸至何處的絲線每一下顫動,都會帶給人們無盡的痛苦,這些病人會一點點變得衰弱、蒼老,直至死亡。


此物我以前也見過一次,隻是沒有如此龐大的數量,這是一種沒有實體的魔物,名叫慧魅,專以人的精神為食。使用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殺死他們,唯一對它們有用的隻有術法。


三天後,我清醒的時候,我已經被人們尊稱為武神。作為殺死魔物的獎賞,我得到了無數的錢財,以及整個塔比特人民的崇拜、敬仰。城主主動退位,將城主之位讓給了我。那時的我是怎樣的風光,怎樣的不可一世啊。我已經完全將那個帶著滿腔夢想的叫做吉安的男孩子給忘了,是啊,又有誰還會記得他們城主那個曾經的,幼稚的名字吉安。人們記得的隻有武神。


為塔比特施術的幾位秘道家在離開之前,在全城最高的塔尖上留下了一個奇怪的封印。他們說那是為我留的。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麽這麽做,秘道家們向來標榜自己是命運的主宰著,他們喜愛預言,喜愛窺探別人的未來。我非常不齒這種行為,這一次難道他們窺探了我的未來嗎?可是任我百般追問,他們都無動於衷。


他們離開的那一晚,我夢到,我殺死了所有秘道家。在夢中月朗七星劍咆哮著,鮮血和著人的肢體在空中飛濺,我忽然覺得很開心,體內的焦躁也消失不見,殺人的感覺竟是那樣的美妙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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