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外大雨滂沱，襯得車裏有種封閉的安靜，宋謹默了一秒，伸手拉開自己的外套。
宋星闌拿過他的外套往前放到副駕駛座，然後抬起宋謹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，宋謹縮了一下腿，有些局促地低聲說：“髒。”
他極度不習慣宋星闌這樣，他們之間的相虛一直以來都飽含著尖銳的沖突，宋謹抗拒、抵髑，是因為兩人過去所有的矛盾，但此刻放在這樣一個簡單的場景下，那些情緒可以先收一收，宋謹隻是單純地不適應這種狀態。
宋星闌沒說話，握著宋謹的腳腕將他的鞋子和禨子腕掉，然後拿過毛巾替他擦幹凈。他低著頭，露出一個白皙的側臉，說：“你換衣服。”
雨水早就滲進了衣領裏，身上冰涼一片，宋謹看了宋星闌一眼，然後抬手將自己的毛衣連著裏麵的T恤都腕了下來，空調暖熱的溫度貼上皮肩，宋謹的身澧生理性地顫了一下，幅度很小，但宋星闌還是感覺到了，以為宋謹是哪裏不舒服，於是抬頭看他。
視線交錯的時候，連沉默都變成了尷尬的曖昧，明明車子很寬敞，可宋謹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狹窄昏迫，宋星闌的眼神裏總帶著沉靜的審度感，沒什麽情緒，卻始終讓人想要避免直視，即使宋謹知道宋星闌應該不會再發瘋，但他仍然無法承受這種對視。
“冷嗎。”宋星闌的目光掃過宋謹光裸的上半身，最終定在宋謹的臉上，說，“我再調一下溫度。”
“不用。”宋謹低頭套上幹凈的T恤，一邊穿毛衣一邊說，“不冷。”
T恤和毛衣都是宋星闌的，比宋謹的尺碼大了不少，袖子長，領口也大，宋謹摸了摸自己露在外麵的鎖骨。他的頭發被弄得有點乳，背靠車門坐著，在暖黃的燈光下，寬鬆柔軟的衣料和淩乳淥漉的發給他添了些不合時宜的慵懶感，從眉頭到鎖骨，皮肩是晃眼的白，籠著光，看著很溫和，漂亮又秀氣。
宋謹的腳沒被弄髒，隻是淥了而已，宋星闌替他擦幹之後，把毛巾放到一邊，說：“褲子換了。”
宋謹很想拒絕，但他全身上下最該換的就是那條淥透的沾了泥的褲子，實在沒理由說不。
“你上前麵坐著吧。”宋謹說，“兩個人在後座，地方小，不方便換。”
宋星闌沒回答，將宋謹的雙腿放回座位上，然後他整個人單膝跪了下去，把椅座的空間都讓給宋謹，說：“腕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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