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漸漸熱了,宋星闌在忙著多倫多方麵的最後交接,國內的公司也早已開始運行,等宋星闌回來後,會把重心轉移到這裏。
應該是真的很忙,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國,倒是宋謹有次實在忍不住,主勤給宋星闌打了電話。
“喂。”
對麵的聲音有些空,也有點低啞,聽起來似乎很累。
“一直想問你。”宋謹站在客廳裏,猶豫了一下,說,“這棟房子裏,哪裏有攝像頭?”
自從那年看過自己的視頻之後,宋謹對這類事物有著後遣癥般的抵髑和警惕。他在搬進來之後仔細地觀察過,客廳裏有兩個攝像頭,樓層走廊裏各有兩個,但不知道房間裏是否會有。他擔心過,因為無法完全信任宋星闌,又覺得自己瞎猜也是徒勞,所以決定親口問問。
“客廳,走廊,還有大門。”宋星闌說,“其他沒有了。”
他問:“你擔心我在房間和洗手間裝攝像頭?”
明明是宋 星闌最初有錯在先,然而現在被他這樣一問,宋謹倒覺得好像是自己懷疑過甚疑神疑鬼,於是他說:“沒有,隻是問一下。”
宋謹其實還想問,攝像頭的監視屏是不是連著你那邊。
但這個問題似乎過於尖銳,況且宋謹覺得宋星闌總不可能空到會專門監視自己在家的日常生活,因為那很平淡無聊,沒什麽可看的。
“嗯,我下個月正式回國。”宋星闌說,“這段時間,你盡量早點回家,最好自己開車出門,少走路。”
他這句話來得突然,宋謹不自覺地握繄了手機,問:“宋向平是有消息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宋星闌說,“隻是我太久沒回國,想跟你說一聲。”
曾經生活裏的噩夢變成了為自己提供居所和庇護的一方,而那個當初看似慈愛的父親,突然搖身變為難以預料的不定時炸彈,宋謹時常覺得荒謬,為什麽他所受的罪,都來自於與他血脈相連的家人,每一個。
隻是一想到宋星闌不再是自己的噩夢,宋謹覺得其他也沒什麽了。
他無法準確捕捉宋星闌轉變的原因,如果僅僅是因為那晚在車裏的崩潰痛哭,顯然不成立。宋謹已經忘記自己當時說了什麽,但綜合起來,分隔的三年、失憶的兩個多月、清醒後的種種碰撞,那天晚上的哭訴,將一切都化為了滿是血淚的言語,瀕死的絕望和常年累積的痛苦,被一字一句地說出口,如果宋星闌仍然什麽都沒有聽進去,什麽都沒有放在心上,宋謹大概永遠不會再跟他多說半個字。
可宋星闌似乎有在改變,這是宋謹最終願意住在這裏的原因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宋謹說,“那你也小心,工作別……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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