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火,瞬間消退。
他抬頭,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陸藏鋒,放下拳頭,“本大人給你一個麵子!”
他不能在月寧安麵前,輸給陸藏鋒。
“多謝大人。”月寧安朝趙啟安行了一禮。
她是真心的感謝趙啟安。
趙啟安雖然沒有說過他旁的身份,可她又不傻。
趙啟安明麵上的身份是樞密院副使,暗地裏的身份是暗皇,這兩個位置非帝王心腹不可。
他本人又姓趙,她雖沒有聽說過,皇上有什麽親兄弟,但很顯然……
趙啟安出身皇室不說,且還是得到皇上信任、重用的那一類,身份非同尋常。
趙啟安與陸藏鋒兩人的身份都不簡單,這兩人在她家打起來,要是傷著了,皇上會怎麽想?
就算皇上再英明、再大度,也免不了會遷怒於她。
她嫁進陸府的第一年,曾跟著陸老夫人進宮參加過一次婚宴,近距離見過皇上。
她明顯能感覺到,皇上不喜歡她,甚至厭惡她。
雖然,她不明白,她做了什麽讓皇上厭惡的事,但這不妨礙她在皇上麵前謹小慎微。
月寧安出麵勸了,趙啟安又給了她麵子,這架是打不成了,趙啟安朝陸藏鋒招了招手,不耐煩地道“陸大將軍,還等什麽呢?走呀!”
陸藏鋒連個眼神也沒有給趙啟安,他走到月寧安麵前,取出一枚手指長的令哨,塞到月寧安手裏,“遇到危險對著天空吹一聲,陸家軍看到信號,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。”
“陸藏鋒!你這個小人!”趙啟安頓時氣炸了,瞪大眼睛看著陸藏鋒。
他沒想到,陸藏鋒居然……這麽有心機!
陸藏鋒這一手,直接把他給比下去了,他空口的承諾在陸藏鋒這一手麵前,顯得是那麽的無力、可笑。
這個時候,他要是也給月寧安令箭什麽的,難免有拾人牙慧之嫌,且就是再給,也沒有第一個來得震撼。
陸藏鋒太卑鄙了,居然背著他來這手,簡直是不要臉。
“本將軍怎麽小人了?”陸藏鋒扭頭,看向趙啟安,眼神冷冷的,顯然是不高興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趙啟安指著陸藏鋒,腦子裏瞬間飄過千百句指責的話,可每一句要說出口時,都覺得不合適,隻能忿忿地放下手,“這一局,算本大人輸了。”他沒有陸藏鋒心機重,他服了。
“隨你。”陸藏鋒並不與趙啟安爭辯,叮囑了月寧安一句,“記得讓水橫天來見我。”便轉身離去,並沒有過多停留。
趙啟安看了看月寧安手中的令哨,哼了一聲,一甩衣袖,也跟著走了。
這一局輸給陸藏鋒不要緊,下一局,他肯定會贏回來!
月寧安站在原地,看了看手中的令哨,笑了……
笑著,笑著,她的眼中忍不住泛出了淚光。
如果在另一種情況下,陸藏鋒將這枚令哨給她,她也許會很高興,甚至因此忘了被驅趕出陸家的恥辱,可現在……她隻覺得好笑。
她從來沒有一刻,像現在這般,討厭自己的清醒與理智。
如果不是這麽的清醒與理智,她還可以騙自己,陸藏鋒是因為擔心她,才會將這枚令哨給她。
偏偏她清醒地知道,陸藏鋒給她令哨,隻是為了跟趙啟安較勁。
她月寧安,隻是陸藏鋒與趙啟安較勁的道具罷了!
何其可悲!
何其可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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