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太忙了嗎？先坐下休息。”程伊邊一臉不解地問著，邊把被子分給了宮秋一半。
宮秋便靠在沙發上，將下班路上的遭遇娓娓道來，她聽得很認真，期間隻去給二人各倒了一杯熱水。
“你是不是哪裏也受傷了？疼不疼？”程伊聽罷，下意識地托起宮秋的手打量著，又看了看他的臉龐，可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“沒事，就是手腕扭了一點。”宮秋看著程伊，眸裏滿是笑意。
“明天我去賣雲南白藥給你……哦！可以先塗茶油。”程伊掀開被子，向廚房走去。
宮秋看著她的背影，思緒忽而飄飛到多年前的盛夏。
我是宮秋，這是我一生最憤怒的時刻，可我卻很想哭。
潑水、毆打和無數更刺骨的言語侮辱，這些霸淩在程伊身上發生了。
我幾乎瞬間做出了判斷，因為實在太明顯了，衣服上烘幹的痕跡，臉上的紅腫，手臂上的淤青……我的心快碎了。
我幾乎不敢想象她被欺淩時的無助感。
“是誰做的？第幾次了？為什麽？”我盡力不讓聲音顫抖，牽著她走向儲物室，那裏有醫藥箱，應該有能用到的東西。
“楊琪，還有幾個，我反抗了，但她們人多。”程伊神色黯淡，小聲說道：“之前隻是用說的，這次動手了。至於為什麽，她們之前就欺負社團裏其他女孩子，有一次被我看見了，我不能不管呀，我就攔了她們一次，那會沒被怎麽樣，但因為這事我也被盯上了。我告訴過老師，但她不願意多管，說快畢業了忍忍就好。”
多麽荒謬？
我很快想通了其中緣由，楊琪家裏頗為富有，交際網寬泛，甚至常和社會上的混混廝混，大家都怕她，而程伊從月州而來，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罷了。非常簡單的利益選擇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所有人都想息事寧人。
可是我去你媽的，憑什麽？
我要你們所有人付出代價。
第二天，我給程伊請過假，獨自進了教室。
同學們都有些好奇，因為平常我和她多是一起來上學的。
就這樣，我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徑直走向了楊琪，一腳把她的桌子踹翻。
“宮秋你有……”
她的話沒能說完，因為我拽著她的頭發，把她的臉砸在了桌腿上。
班上發出了一陣驚呼。
“宮秋你居然打女人？”
“宮秋，你還算男人嗎？”
“楊琪她再怎麽，也是女人啊！”
有女生已經開始叫罵，也有“男子漢”準備出手。
可我懶得管他們，我旋開水杯，將冰涼的水倒在了她頭上，然後把空杯狠狠砸向另一名嚴重參與霸淩的女生，然後我走向剩下的兩個霸淩者。
她們忽然開始認錯了，好奇怪啊，剛剛不是還在罵我嗎？
以為我不知道？你們不是知道錯了，你們隻是知道自己要被報複了。
兩聲清脆的耳光響起後，我掃視那些擼起袖子的男生，最後踏著一片狼藉走出了教室。
教室外早就被其他班的人圍得水泄不通，我用了一番功夫穿過人群，走向辦公室。
我聽見很多議論。
“怎麽回事？鬧這麽大？”
“聽說是有個女生搞霸淩被報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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