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想要下殺手的時候方貌心底也是極為糾結。
“皇兄。”方貌握緊拳頭,緩緩走向方臘,臉上看不出異樣,隻有閃爍的光芒暴露了他的情緒。
“怎麽了賢弟。”方臘緩緩轉過身來,語氣平和。
但就在翻身至一半時驟然間一直躺在病床上病懨懨的方臘忽然暴起,被下泛起一道銀光,下一刻被褥被一劍刺中方貌心口。
這一劍很用力,刺得很深。
因為用了內力所以方臘也受到了反噬,臉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。
方貌不知道為什麽,本能能躲的這一劍他硬生生承受了下來,當劍命中他胸膛的一刹那,他反而有一種放鬆的念頭。
其實他現在還有力氣,但他沒有反抗了。
方貌後退兩步一個踉蹌摔坐在地上,劍插在胸膛上,流出不少血液。
低頭看著插在胸膛上的劍,方貌仰天慘笑。
“皇兄,此事和我家人無關,不要牽連他們。”方貌說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方臘從龍床上坐起來,平靜與方貌對視。
方貌沉默,方臘隻說他知道,但沒說他會放過。
“請不要讓我這一支香火斷絕,我不想絕後。”方貌懇求。
“我會留一支的。”方臘說道。
方貌這才如釋重負。“那我也放心了。”
“皇兄,其實我在想如果你沒有當皇帝那該多好啊。”方貌說道。
“這世上沒有如果,就像你剛才走進來說了這番話。”方臘說道。
“皇兄,你比我狠,你確實比我更適合當皇帝。”
方臘和方貌一人坐在龍床上,一人坐在地上。
兩人在殿內你一言我一語閑談,聊著往事,聊著過去。
不知不覺,方貌的聲音越來越小,像是困乏了,坐在地上的他腦袋垂了下去,身前的地板匯聚了很大很大的一灘血。
講話的方臘戛然停下。
偌大的寢宮裏一片死寂。
冷白的光線從緊閉的寢宮大門上的格狀孔洞照射進來,在方貌的身前拖出很長很長的影子。
方臘忽然覺得有點冷,他撿起破了個豁口露出棉絮的被褥披在身上。
發出一聲悠悠的長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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